夕陽西下,餘暉徹底帶走地表的熱度。
溥躍蹲在地上,視線與面前的墓碑持平,近四十分鐘,他一點點望著面前墓碑上的陽光消散,也知道頭頂的天空在慢慢變黑,但是他無暇顧及黃昏和恐懼,因為全身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眼前渙散的碑文和聽覺上。
賞佩佩的聲音像細雨敲擊在耳膜上,昏暗中她的聲音忽遠忽近,有種白噪音般的捉摸不透。
很奇怪,即便她在講著很傷感的事情,悲傷蔓延到溥躍都會覺得鼻尖發酸,但是她的聲音一直保持著平緩的節奏,她全程沒有哭,甚至還在帶著笑,不停地開合嘴巴輕擊牙齒,在對著墓中已經聽不到的屍骨緩緩道來。
這語調抑揚頓挫,說明朗又沒有真情實感。
就好像當年趁著晚自習前跑到天台大聲朗誦課文的少女,明明眼睛在流淚,但嘴角卻上揚,一張臉徹底被拉扯的情緒切碎。
溥躍一如既往,聽得很認真,他想解題卻不知道從哪裡下手。
關於賞佩佩的一切,在他看來都是引人入勝的謎團,儘管他再怎麼刻意掉頭繞開,但走著走著,他發現自己仍然還在這座迷宮裡。
直到紅磚中成堆的紙錢燃燒殆盡,直到天邊的太陽徹底消失,世界撤下了怪誕的幕布,溥躍仍然蹲在那裡,專注地盯著面前已經看不到的墓碑,像是在課堂上因為太用功思考反而滿腦空白的笨蛋。
完全沒想到的是,賞佩佩燒完左邊,又突然起身將另一兜紙錢帶到了隔壁溥躍正對的墓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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