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開了很久,於霧山中穿行;蝴蝶靠在椅背,將眼眸抬起,仰著頭,露出修長的頸。他沒有再看向我,彷彿我不存在。我將收音開啟,找回多年前聽過的那幾首曲子。
誰也沒有開口。
一路走,狹隘的空間,由窗外穿堂而入的風撲過我的臉;我將髮夾摘下,隨手扔到副座,一隻手抓了抓頭髮。
頭髮糊在我的臉上,將它們撥到一邊,然後一腳油門踩到底,在無人的公路上放肆橫行。
在短暫的放肆間,我感到久違的抽離。我不存活於這個人世,亦沒有任何能將我牽絆。既生又死,隔岸觀火。
蕭欠終於將眼望向我,卻什麼也沒說;在倒後鏡中,我看見他臉上帶著驚惶的蒼白。
我沒有道歉,他喘息了好一會,最後利落的將眼合上。
不知過了多久,我終於送他到蕭衍的醫院。屍體早已被送入停屍間,在一個巨大的冷庫裡,平直地躺在某一層暗櫃。
射燈打在頭上,近乎照得人眼盲;蕭衍的屍體被人從暗櫃中拖出。死後叄天,血液沉積在他灰陳的身體,他生起紫紅的屍斑,被一層薄皮裹起。
在一片陰沉中,四周荒蕪,鮮少有人穿行。
死亡來得這樣靜謐。
我站在蕭欠身後,看著他倒在蕭衍面前。
就這樣——直直地——倒下去。
那個單薄高挑的少年,僵硬地摔在地上,骨骼與白磚相碰,被衣服與脂血裹著,發出一通悶響。我沒有去扶他,他在地上蜷縮成團,劇烈地顫動著,最後猙獰著手伸向我,骨節幾乎要衝破皮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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