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最基礎的編法,編制了一個超級厚的藤床墊,艱難的拖著往外走,珀看到後,叼起來輕鬆走在前面,王妮兒趕緊跟上示意放在空地上晾曬。
接下來的兩天桉都沒有醒,她不願離開桉的身邊,每天就坐在旁邊做手工,定時給他換藥。
回來的時候桉手上握著斷掉的矛,可能是搏鬥時損壞了。
屬於桉的石刀他這次沒有帶去,王妮兒這回閒著把它打磨的鋒利,掉下來的粉末收集起來,用膠細密的粘在燻過的皮子內側,縫了一個刀套。
把皮子用水煮過曬了,再煮一遍用木槌擊打,得到軟軟的一大張皮子,王妮兒做了上衣短褲,還有兩條簡易版的武裝帶,可以把刀掛在上面,工具也有孔可以放,幾個小口袋裝東西。
以往想到的,王妮兒突然有了時間去做。
剪裁兩張皮子處理柔軟,王妮兒把它們縫在一起。
藤床墊已經擺在了竹床上面,黃色皮子做的床單鋪著,新的長長藤枕擺在一頭,就等男人醒來,試試這新床的舒適度。
桉做了一個夢,他看到阿姆真的生了弟弟。
這個孩子是幸運的,不像他,在一開始就得到了屬於自己的巨犬。阿姆雖說無人與她來往,好在弟弟每日都會陪在阿姆身邊,獵物雖不多卻也夠他們吃。
桉還看到了少年時的自己,慌張的拿著阿爸的矛走出部落。
不知這是夢,還是自己的回憶,他分不清楚。
他看到少年桉拖著比自己要高很多的矛,一路跌跌撞撞。
從樹林裡穿過時,樹葉隨著清風刷刷作響,少年從來沒有在晚上還待在外面過,就算是部落裡的成年男人也不會。
夜晚的森林是危險的,只是今天對於少年來說,實在特別,沒工夫在意這環境。
他現在腦袋裡一團漿糊,不知道該何去何從,只能在心中默唸阿姆說的話,要他去遠方。
可是遠方在哪裡呢?
他費力拖著沉重的矛,走進森林深處,再向前就是巨犬山了,裡面有山神,還有族人們的立身根本。
可是少年看著那邊隱隱約約的山峰,卻有絲怨恨,若是自己有巨犬,阿爸或許就不會……
他抹掉臉上的眼淚,最後看了一眼部落的方向,疾走而去。
少年桉還未走出樹林,腳上已經傷痕累累,臉也被野草劃出一道道血痕,他坐在一棵樹上面,想著已經走得夠遠了,很累不如睡一覺。
閉上眼睛的他,沒看到遠處的灌木後面,一雙綠瑩瑩的眼睛盯著這裡。
早上的森林是熱鬧的,鳥兒處處都是,穿梭在參天大樹之間,啾啾啾叫個不停。
地上有小動物從土裡冒出來。大型食肉動物追趕著可憐的食草動物,少年被一聲聲的嘶吼叫醒。
就在他棲身的這棵樹下面,有一隻成年角犀暴躁的仰頭衝他重重吐著鼻息,角犀桉見過,肉不好吃,但是部落裡的男人們,抓到角犀後就會很開心自豪,這是力量的證明。
角犀腦袋前面長著一隻黑色角,頂端呈彎曲狀,若是被這角勾到,那麼大多是九死一生了。
它會把你勾起搖來晃去,一不留神就會被它的角戳進身體,那麼只能等待死亡了。
少年按手中牢牢抱著矛,他不確定自己在樹上將矛高高擲下能否命中。
角犀的皮很硬,族人若是沒有巨犬相助,也是不敢去惹怒這貨。
現在自己手中只有阿爸的矛,若是不能一擊即中,那麼等角犀將這棵樹撞倒後,自己必死無疑。
少年的臉頰汗珠點點,腦袋急速的運轉,想要找一個能夠逃脫的辦法。
無奈下面的角犀一直暴躁的撞樹,走來走去,少年持矛的手總也不穩,難以投擲。
焦急的桉心裡呼喚著自己的阿爸還有好夥伴石,但是哪還有他們呢?能夠救他的人已經死了。
角犀暴怒的攻擊,一次又一次蠻力撞樹,終於這棵樹不堪猛力撞擊,傳來斷裂聲,少年搖晃著從空中掉下。
他在掉落的過程中也不忘抓緊自己的武器,雖沒有巨犬,但他無疑還是一個好獵手。
一個翻滾,少年穩住身體,把矛正對著向他衝來的角犀。
要說這矛能傷到角犀哪裡,可能只有腹部了。
可惜即使是腹部較為柔軟,厚度也不是桉預想之中的那種,矛一碰到它,就被角犀撞飛。
而少年只有瞪大眼睛,看著那尖銳恐怖的角向自己戳過來。
“阿姆,我怕是去不了遠方了”少年桉緊閉著眼睛等待死亡的到來。
沒有想象中的疼痛,只聽到了耳旁不同於剛才的嚎叫。
少年睜開眼睛就看到,一隻比石還要高的黑色巨犬,死死咬住角犀的脖子,尖銳的牙齒深深嵌入,血液噴湧而出,直到那地上的角犀不再動彈了。
桉張大嘴看著這頭巨犬,他出生以來沒有見過這樣顏色的犬,只是聽說過。
卻不想被這傳說中的森林之王救下一命,真是太神奇。
巨犬看著跌倒在地的少年,他狼狽極了,身上的衣服破爛不堪,一條條掛在身上,臉上滿是汙跡,但那雙眼睛卻散發著晶亮的光芒。
少年桉看著黑色巨犬一步步向他走來,心中無懼,說不上是為什麼。
巨犬邁著緩慢的步子靠近少年,像是在打量他,一瞬後身上的氣息又換了一種。
桉覺的自己感受到了。
只見黑色巨犬將他高傲的頭顱低下,桉沒有動,莫名間,他好似知道巨犬要做什麼,仰起腦袋與它對視。
額頭相抵,少年桉的身體像是受到了刺激,顫抖莫名。
他接收到了一隻巨犬的記憶,感受到它的感受,它的心情,以及和自己的聯絡。
少年桉走後的第二天清晨,部落裡的男人們和往常不同,沒有去打獵。
他們今天需要共同處理一件大事。
所有人都聚在部落的廣場上,巫者被家人攙扶著站在高臺上,將為大家指引明路。
巫者已經很老了,長期的精神折磨一直透支著他的健康。
看著臺下高聲談論,如何處理那個為族中帶來厄運的少年,他想起了十年前的那個夜晚。
本該新首領誕生的那一年。
在巫者的記憶中,他們一家幾百年來,一直擔任者巨犬族的巫者一職。
這個位置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有時候甚至首領的決定也要受他們影響。
族中幾百年來,人丁越來越興旺,沒有侵略,沒有重大疾病,這裡就像一個小小的國家一樣,逐成規模。
巫者從小就知道,自己以後會繼承阿爸的神職,頗為自傲,從來不用到山中冒著危險打獵,自會有人將食物送來。
家中的事情總有族人做,隨著巫者慢慢長大,他想要的更多了。
比如每次獵到白熊的時候,華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