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去找些事情做,要不然恐怕她就要騎著小綠去尋人了。
可王妮兒知道自己不能出去,萬一男人只是耽擱了一下,回來卻不見自己,更麻煩。
把黏土提進臥室,她用石塊開始堆砌石臺,本想著等桉回來去尋巨石,現在沒事做,藉著月光倒也可行。
王妮兒坐在窗臺上,一夜未睡,黑著眼圈,臉色蠟黃,目光呆滯的看著桉和珀平日裡回來的方向。
清晨的陽光,透過沒有玻璃的窗戶照進來。
房間的東南角沿牆壁立著三個石塊堆砌的石墩,高矮大小相同,頂面平整。
狗蛋兒揹著滿一揹包的皮果兒跳上窗臺,手裡拿著一塊石頭砸開一個皮果兒,果仁兒拿出來遞給滿面呆滯的女人。
王妮兒被狗蛋兒驚醒,慌亂間手中的果仁兒掉下去,狗蛋兒撿起吹了吹又遞給她,她笑了笑吃進嘴裡,原來生的皮果兒是這樣的味道啊!
脆脆甜甜的,只是越嚼那甜味卻發了苦,不知是這果子苦,還是她的心裡苦。
王妮兒吃完就像個沒事人一樣,洗了把臉,臥室的地上撒些水,掃把掃乾淨了一室塵埃。
然後她帶著小綠,合力把竹床從窗戶弄進了房間。
竹床擺在兩米寬的石墩上剛剛好,坐上去也不搖晃,王妮兒背上揹簍帶著小綠去了泉眼的山岩邊,準備採集藤條。
藤條這東西蔓延的很快,一個月沒來,之前光禿的地方,重新生長出來了很多綠泱泱的藤條。
王妮兒讓鱗片獸穩站在底下,自己站在它的背上割藤。
砍刀比桉第一次用的石刀鋒利的多,一刀劃過,一片藤條就掉落在地,蹲下拍拍小綠的角,慢慢移動到另一邊。
幾乎掃蕩了這片山壁的藤條,沉默的捲起放入筐中,又採光了灌木邊上的細枝木,爬上鱗片獸的背,家去了。
門前草地上還散亂著一堆竹子竹片,王妮兒把曬皮子用的木架搬去有陽光的地方,藤條和細枝木掛上面曬。
也不做飯,去了竹子那裡,收拾出一些砍掉的筆直枝條,坐在洞口制箭。
削了一大堆尖銳的竹箭,王妮兒煮了一鍋水,把竹箭放進去煮,也是為了去水分脫油。
這邊煮著,她拿著黑晶石去刮大房間的地,還是刮一會兒歇一下,卻沒有上次刮地的激動情緒,死氣沉沉。
竹箭變了顏色,撈出來曬在外面,利索的殺雞煮肉,王狗蛋兒看到今天的王妮兒竟是不敢上前。
她坐在洞口面無表情的喝湯,撈起雞腿準備遞給狗蛋兒的時候,她聽到了珀的叫聲。
那聲音王妮兒雖未聽過,但是卻分辨出了其中情緒。
憤怒,焦急以及哀求。
雞腿掉回碗中,碗掉在地上。
王妮兒一陣風一樣跑出去,不見珀的蹤影,一個呼哨叫來小綠,一躍翻上。
朝著珀持續的叫聲方向奔去,小綠聽到前面傳來的聲音十分不安,磨磨蹭蹭,跑的很慢,王妮兒察覺到後,用力捶了下它的屁股。
小綠感受到來自上面的怒氣,不比前面的低,只好使出全部氣力,腿邁的飛快。
原來這貨跑起來這麼快,怪不得膽小還能好好活著,感情是靠著隱藏技能和逃跑這樣的看家本領。
衝進林子,還未走到深處,就看見珀馱著桉奔過來,男人趴著巨犬上方不動,看不到全部身體,也看不出生死。
王妮兒心臟驟停,珀看到女人呆立不動。焦急的吼了一嗓子,她這才趕緊跟上,看著前面的珀,她發現巨犬身側黑色的毛髮呈凝固狀態。
什麼會把它的毛弄成這樣呢?王妮兒不敢想。
珀前腳到山洞裡面,王妮兒後腳也跟了進來,巨犬慢慢趴下來,順著裡間皮毛放置的方向,讓背上的男人滑下來。
王妮兒捂住自己的嘴失聲了,她想尖叫,但是眼淚鼻涕糊了一臉,身體繃緊肌肉痠痛。
本是白色有斑點的皮毛,現在卻被男人身上的血染了色。
果然,珀身上凝結的毛髮是沾了血,男人的血。
珀蹲在旁邊用舌頭舔桉受傷的地方,發出嗚咽聲。
王妮兒醒過神來,把地上的藤筐掀翻,散落一地的東西中她找到了想要的碘伏片。
有些粗魯的推開珀的腦袋,引的它怒吼,但這巨犬看到女人一臉淚又沉默下來。
王妮兒手有點慌亂的拆開包裝,四個全部用完,擦拭了男人身上左肩至小腹,長長一道皮肉外翻猙獰的傷口,上面還有一些細枝木的殘渣。
桉昏迷著,臉色雪白,大概是失血過多,王妮兒給他消毒的時候都沒動一下。
血應該被之前的細枝木止住了,王妮兒把鍋裡的雞湯倒在另一個盆裡,擠了幾個吱吱花把鍋洗乾淨。
裝了水煮沸,外面曬得細枝木已經蔫吧,擼下來半棵樹的葉子放到空置石缸裡,一小半連著樹枝泉水洗過,用刀切成段放進鍋裡煮。
找了一塊石頭,王妮兒使勁搗著石缸裡的葉子,直到出了沫,端進去細細塗在男人的傷口上。之前洗過的襯衫剪一塊下來,輕輕蓋在傷口之上。
王妮兒把自己的純棉T恤浸了水,給男人擦臉,越擦越想哭,他一點沒有平日裡健康的樣子,身體溫度很低,拿來幾張皮子蓋在他身上,她不知想些什麼,坐在一旁看著男人發呆。
珀自己去了外面,嘴巴叼開竹管的塞子,接滿了一池水喝了起來。
外間濃濃的藥味兒飄進來,王妮兒起身去看,鍋裡的水煮的剩了鍋底,倒出來也就半竹杯。
晾一會溫度降下來,王妮兒摟住男人的頭,慢慢餵給他喝,好在桉知道吞嚥,要不然只能蘇一把,嘴對嘴的將藥渡進去。
桉沒有醒來,王妮兒也不能從珀那裡得知發生了什麼。
☆、巫者的陰謀
她把外面的細枝木葉子全部摘到了筐裡,放在外面晾曬,樹枝切成一段段也放在一旁。
珀蹲在洞口張望著遠處山林,王妮兒把最大的石盆放到火上,竹桶打了水倒進去,雞窩裡的剩下五隻雞全部殺掉洗淨,丟進盆裡煮。
王妮兒提了一桶水站在珀身邊,撩著水給它洗腿上幹掉的血塊,珀低頭看了她一眼,趴在了地上好讓她夠得到上面。
珀懶洋洋的傲嬌表情此時看不到,反而給人一種嚴肅的緊張感。
王妮兒不瞭解,只能沉默。
雞肉的陣陣香味傳出來,王妮兒拍拍珀讓他過去吃,她用盡力氣也只是把這盆雞拖離了灶眼,無法端下來,只能讓珀在這裡吃。
這會兒珀倒是給了一個正常表情,嚴肅氣氛消失了。
王妮兒進去看男人依舊沒醒,竹杯盛著雞湯一點點餵給他。
外面八成乾的藤條王妮兒收進來,坐在桉的身邊編席子,之前那個尺寸不合,只能再做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