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酒莊,又徒步幾公里,陸晚晚才在手機上叫了輛快車回市中心。
她沒敢繼續入住大酒店,怕自己的資訊會被人透露給記者,直接到一些城鎮出租的樓房裡要了一間不錯的臨時房。
有電腦,有網路,還有熱水器。
忙了一天,身上全是臭汗,可是沒有換洗的衣服,無奈之下,她只好下樓到附近一些沒什麼人光顧的服裝店買了幾套衣服回來。
換洗之後,坐在電腦前,看著螢幕裡映著自己憔悴的容顏,心裡突然一陣酸澀,眼眶裡頓時通紅。
她在陽麗穎面前信誓旦旦地說可以找到證據證明自己是無辜的,其實她清楚地知道,僅憑自己勢弱單薄的力量,根本就不是對方的對手。
他們能夠做到將她推向風口浪尖,就足以說明他們已經做足了準備,怎麼可能留下半點痕跡給她呢!
她太天真了,也太自以為是了。
她應該拿著那一百萬離開,走得越遠越好,然後找個沒人認識她的地方重新來過,有關她的事也會隨著時間一點點的消逝,人們也會忘記陽煜謹曾經最六任太太陸晚晚。
可事到如今,也只能想辦法找到證據了。
只有這樣,她才能有底氣跟陽煜謹說話,才能讓他幫李可清的俱樂部重開。
想到這裡,她抹去臉上的淚水,將自己再次喬裝打扮一番,叫了輛滴滴車直接去找李可清。
“這是兩段影片。”李可清將從俱樂部複製下來的影片給陸晚晚。
陸晚晚來的路上,有打電話給李可清要影片,她給她複製一份,所以她一來,就可以直接拿到。
她將隨身碟插入手機上,看到了影片。
“不過說實話,這兩段影片根本找不到任何的破綻,”李可清給她倒了杯水,直言道,“網上釋出的基本都是這兩段影片,如果你想找到證據,我覺得有點難了。”
確實如她所說,沒有破綻。
但陸晚晚並沒有打算要放棄,繼續看,最後將目標鎖定在吧檯前面那個位置上,那裡坐著一個女人,由於光線問題,女人的樣子顯得比較模糊,不過她好像戴著口罩。
“這個女人是誰?”
李可清仔細看,然後搖了搖頭,“看不清楚,不知道是誰。”
“可以的話,再幫我調靠近這個位置還有門口的監控給我。”
網上的影片,從角度來看,就是這女人所在的位置,她有理由懷疑是這個女人拍的。
“可以,我弄好就發給你。”李可清點了點頭。
陸晚晚沒有逗留多久便離開了,李可清送她到門口,“網上說你被陽煜謹趕出家門了?是不是真的?”
看她打扮成這樣,又突然一個人到她家裡要監控,她不得懷疑網上所報道的都是真的。
陸晚晚眼神閃爍地垂下眼簾,默了一會兒才道:“他沒有趕我走,是我自己走的,我想我跟他是不可能的了。”
他們本來就不可能,只是這次事件成了催化劑,加快了他們分開的速度。
李可清心疼面前這個女人,“那你接下來怎麼辦?難道真要一個人找證據?”
“嗯!”她點頭,目光堅定。
“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管找我,我會盡力幫你的。”李可清給了她一個擁抱。
在她最困難的時候,李可清不但沒有拋棄她,還幫助她,像這樣的知己上哪尋。
陸晚晚感動地點了點頭,在快要落淚的時候,她趕緊推開她的懷抱,“我得走了。”
“路上小心。”李可清叮囑她。
陸晚晚轉身走下樓,淚水在那一刻滾落下來。
*
李可清是在晚上十點多鐘的時候,將其他的影片發到陸晚晚的微信上。
由於影片記憶體較大,加上出租屋的網速有點慢,一個多鍾才下載完。
開啟來看,陸晚晚直直地盯著監控,每一分每一幀都不放過。
大概七點零五分的時候,也就是她進入俱樂部的時間,一個身著白色T恤,寬鬆休閒褲,面戴口罩的女人也跟著進入。
起初她是混在人群裡的,時不時地盯著她看,又時不時地拿出手機拍照。
直到男人過來搭訕她,她才迅速地坐到位於吧檯前面開放式的位置上,接著用手機錄下了她跟男人喝酒的畫面。
陸晚晚按下加快鍵,女人全程都在跟著他們,包括她在負一樓將男人揍了一頓,她重新回到吧檯拿那五百塊,她都在。
顯然他們是有備而來,女人全程戴著口罩,即使後面離開俱樂部,依舊戴著,令她無法辨識女人是誰。
還真如李可清所猜的那樣,她被人設套了。
她還以為自己替廣大女性除惡,沒想到反倒惹了一身腥。
叩叩——
敲門聲突然響起。
陸晚晚看向門口,警覺道:“誰?”
“房東。”門外面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
陸晚晚也沒怎麼在意,就去開門了,還沒等她看清楚門外,一個黑色的麻袋套住她的腦袋,眼前頓時一片漆黑。
接著她被拖至角落,粗重的拳頭落在她的身上,後面對方還往她腰椎狠狠地踢了幾腳,疼得她整個人都蜷縮成一團,幾乎喘不上氣來。
一陣噼裡啪啦之後,對方跑出了房間。
待周圍一切變得安靜直來,陸晚晚這才忍痛扒開頭上的麻袋,搖搖晃晃地站起身,卻愕然發現手機,隨身碟全都被搶走了。
她這是遇到小偷了?
可皮包裡的錢和重要的證件卻安然無恙的放在一邊。
如果是賊的話,不可能不要錢。
只有一個可能性,對方是衝著她手上的證據來的。
她都被搶了,那李可清那邊呢?
想到她有可能會出事,她第一時間坐車去找她。
剛下車,就看見公寓樓下聚集了物業管理人員和安保人員,從他們嘴裡得知B幢17樓3單元遭賊,屋主被刺傷,已經送往醫院。
一聽,陸晚晚問其中的一位管理人員,“B幢17樓3單元的屋主是不是一位叫李可清的女孩子住的?”
“就是她。”管理人員答道。
陸晚晚腦際頓時一片空白,她抓著管理人員,焦急地問道:“那她被送往哪家醫院?”
“市一。”
陸晚晚趕緊跑出小區,攔下一輛計程車去市一。
急衝衝地走進醫院,問了前臺,得知李可清正在搶救室裡搶救。
她迅速找到搶救室,看到阿羅和樂樂都在,她問她們,“阿清怎麼樣了?”
“你來這裡做什麼?”阿羅沒答,而是質問她。
“我來看阿清,”陸晚晚緊張地問她,“她現在怎麼樣了?你能告訴我嗎?”
“她在裡面九死一生,你說怎麼樣?”阿羅瞪大雙眼,咬牙低吼道,“自從你惹了那個男人後,俱樂部被JC查封,阿清被刺,這一切的一切都拜你所賜。”
陸晚晚很想跟她們說聲對不起,但她知道現在說這個根本沒用,現在最主要的還是企望李可清沒事。
樂樂上前拉住情緒激動的阿羅。
阿羅坐到椅子上,一臉的憤氣。
樂樂看了看她,又看看陸晚晚。
她走到她面前,給了她一包紙巾,“你臉上有血,擦擦吧!”
陸晚晚搖了搖頭,在這樣的情況下,她這點傷根本不算什麼。
樂樂只好拿出紙巾替她拭了拭,“你還是離開吧!”
“我不離開,我要等阿清出來,等她沒事再離開。”陸晚晚搖頭道。
樂樂這才看到她眼眶裡滿是淚水,眉頭蹙起。
就在她要替她拭去淚水的時候,搶救室的門打開了,醫生從裡面走了出來。
陸晚晚,阿羅和樂樂疾步上前,不等陸晚晚問,阿羅便問道:“我朋友怎麼樣了?”
“傷者失血過多,還沒有完全脫離危險。”醫生神情凝重地說道。
一聽,三人臉色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