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上花開,可緩緩歸矣。”
——《木棉花開,她來了》
阿嬌拿出臨走時南灼華交給他的荷包,遞到碧溪手裡:“孃親說,我要是遇到喜歡的女孩子的話,就把這些荷包送給她,我現在把她送給你,你收好,就當是我的定情信物,你在這裡等著我,等我長大了,就來娶你。”
他現在已經懂得什麼是情愛,這個第一次見面的姐姐,他長大後想娶她。
或許,這就是書上說的那種感覺:一見鍾情。
碧溪拿著那些荷包,心中激盪著漣漪不能平靜。
她摸的出來,那些荷包都是她繡的,當初她為了追君輓歌,送了他好多荷包,他說他都扔了,其實他都珍藏著,一隻都沒捨得扔。請下載小說app愛閱app閱讀最新內容
碧溪含淚輕笑:“好,我在這裡等著你,等你來娶我。”
“......”
回去的路上,馬車裡坐著阿嬌和南灼華,雲染月在駕車。
阿嬌道:“孃親,我把你給我的那些荷包都送給那個姐姐了,我還對她承諾,等長大了就來娶她。”
聞言,南灼華沒有任何意外,似乎早就料到了,她笑言:“既然做出了承諾,就要遵守,等長大後就來娶這個姐姐。”
嬌嬌上輩子的心願,她幫他償還了。
阿嬌又憂鬱著小臉道:“孃親,我以後能多來看看那位伯伯和伯母嗎?”
看見他們兩人時,他心裡有一股莫名的牽動。
南灼華點頭:“你要是想看他們了,可以隨時來,”又笑道:“若是以後你娶了那位姐姐,伯伯和伯母也會是你的父母。”
總歸,他們還會是一家人。
......
南灼華和雲染月離開後,沒有立馬回神域,而是去帝京找了顧織錦和司夜。
如今司沐寒已經十一歲多了,愈發和司夜神似,阿嬌比他小三歲,但也能跟他玩到一塊兒,兩個小男孩在一起玩的也挺高興。
南灼華和雲染月在顧織錦府邸上住了三日,隨後便啟程回了神域。
幾天後到神域境地,馬車在路過一座山的時候,山上開滿了豔麗的花,紅的如火如荼,那座山把天邊映的似染了晚霞。
阿嬌趴在視窗看著那座山的花,回頭問南灼華:“孃親,那山上開的是什麼花?”
南灼華探頭看了一眼:“是木棉花。”
她看著那座山,眼底泛起了幾抹哀思。
還記得曾經有個姑娘說過,她一直想回神域,看看元靈山上的木棉花。
而眼前的這座山,正是醫靈境地的元靈山。
前面錯落著一排排的屋子,裡面住滿了人家,炊煙裊裊,到處是人間煙火,這便是醫靈世族的境地。
當年姬冥把這裡變成了人間煉獄,白逸亭成為醫靈尊主後,幾年的時間把醫靈世族重振旗鼓,恢復了當年的盛景。
這些年,白逸亭懸壺濟世,醫者仁心,幫無數人看病,當初姬冥落下的壞名聲被他都挽回來了。
馬車緩緩停下,雲染月掀開車簾,輕聲問南灼華:“要下去看看嗎?”
南灼華沉吟,點頭:“嗯,去看看吧。”
自從霧語死後,她都沒來看過她,不是不想來,是不敢。
因為她心底對霧語的死始終難以釋懷。
南灼華牽著阿嬌下馬車,跟著雲染月來到一座府邸,這是歷代醫靈尊主居住的地方。
雲染月上前叩響大門,隨即府上的管家開門,看著門口一矜貴的雪衣男子,不敢怠慢,忙道:“請問公子您找誰?”
雲染月淡聲:“你們尊主在嗎?”
管家回道:“公子來的剛不從湊巧,我們尊主到元靈山採藥去了,要不公子您先進府稍等片刻?”
“不必了,多謝,”雲染月淡笑一聲。
“公子客氣。”
“......”
隨後雲染月和南灼華並未回去,而是直接去了元靈山。
元靈山是醫靈世族的一處天然寶地,山上的靈氣充沛,種植了很多靈藥,也有很多靈藥是天然生長出來的。
每到暮春時節,山上會開滿紅色的木棉花,此時美景,可以和玉棠山的海棠花媲美。
只不過,元靈山上的木棉花只有一個春季才會盛開,而玉棠山的海棠花一年四季都不敗。
到了山上,沒走多遠,南灼華便看見一座墳墓,墓碑上刻著兩個字:霧語。
南灼華緩緩蹲下,輕顫著指尖撫著上面的兩個字,杏眸中凝起了水珠:“霧語,我來看你了。”
阿嬌仰著小臉,不明白孃親怎麼突然哭了,他看著墓碑上刻的兩字,問:“孃親,這是誰呀?”
南灼華輕聲:“孃親心裡很重要的一個人,她跟覓言姨母是雙生姐妹,你也應該叫她姨母。”
阿嬌點頭,乖乖叫聲:“霧語姨母。”
南灼華含笑摸摸他的小腦袋。
“你們是誰,為何要擅闖元靈山?”
這時,身後出現一位小女孩,跟阿嬌大小差不多,眉眼間冷冷清清的,說話的嗓音都是幾分冰冷。
南灼華驀地轉身,凝著小女孩的臉,深深看著她,她的心臟在輕輕顫動,她回眸看眼雲染月,見他輕點了一下頭。
霎時,南灼華笑了,卻又哭了。
小女孩看見南灼華時,眸光也凝住了,就那樣靜靜的看著她,腦子裡說不出的熟悉感,她慢慢上前,冰冷的嗓音柔了幾分:“我們以前見過嗎?”
南灼華笑了一下,眸中掉落一滴清淚,她問:“你叫什麼名字?”
小女孩答:“乳名泠泠,大名歸矣。”
“歸矣......”南灼華輕唸了一聲,含笑:“真好聽。”
陌上花開,可緩緩歸矣。
南灼華彎下身子,輕拂一下她耳邊的碎髮:“多大了?”
“九歲多了。”
“真好,”南灼華笑著,淚珠從眼裡淌著。
歸矣抬手抹了一下她臉上的淚,心裡有些沉悶:“你為什麼要哭?”
南灼華摸一下她的小臉,輕笑:“心裡高興。”
“泠泠。”
淺淺溫柔的嗓音,白逸亭一襲水湖青衫,慢慢走了過來,看見雲染月和南灼華的時候,臉色微驚:“尊皇大人,尊後。”
雲染月淡笑:“醫靈尊主,久違了。”
“......”
寒暄了幾句,雲染月便和白逸亭告別,準備下山,白逸亭朝雲染月彎腰施禮:“當年,多謝尊皇大人。”
他感謝的事情,雲染月自然知曉。
白逸亭帶著歸矣送南灼華和雲染月下山,等兩人走遠,歸矣回眸道:“師父,那個姐姐我之前是不是認識?為何會對她那麼熟悉?”
白逸亭笑,輕拂她微亂的髮絲:“或許是你跟她有眼緣吧,一見如故。”
“......”
離開元靈山後,南灼華杏眼還染著溼潤,雲染月幫她擦拭,輕哄:“乖,不哭了。”
南灼華吸吸鼻子,紅著眼瞪他一下:“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
“現在也不晚,”雲染月輕笑。
南灼華又氣又心疼,月牙兒總是在背後默默幫她做那麼多。
當初剩下的兩個聖棠果,一個給了君輓歌,一個給了霧語。
南灼華抬眸看眼湛藍的天空,從未覺得如此這般明媚。
沉積了多年的悔恨,在這一刻,都釋懷了。
昏暗潮溼的礦道中,陸葉揹著礦簍,手中提著礦鎬,一步步朝前行去。
網站內容不對,請下載愛閱app閱讀正確內容。少年的表情有些憂傷,雙目聚焦在面前的空處,似在盯著什麼東西。
外人看來,陸葉前方空無一物,但實際上在少年的視野中,卻能看到一個半透明的影子。
那像是一棵樹的影子,灰濛濛的,叫人看不真切,枝葉繁茂,樹杈從樹身三分之一的位置朝左右分開,支撐起一個半圓形的樹冠。
來到這個叫九州的世界已經一年多時間,陸葉至今沒搞明白這到底是什麼東西,他只知道當自己的注意力足夠集中的時候,這棵影子樹就有機率出現在視野中,而且別人完全不會察覺。
真是悲催的人生。少年一聲嘆息。
一年前,他突兀地在這個陌生的世界醒來,還不等他熟悉下環境,所處的勢力便被一夥賊人攻佔了,很多人被殺,他與另外一些年輕的男女成了那夥賊人的俘虜,然後被送進了這處礦脈,成為一名低賤的礦奴。
事後他才從旁人的零散交談中得知,他所處的勢力是隸屬浩天盟,一個叫做玄天宗的宗門。
這個宗門的名字聽起來炫酷狂霸,但實際上只是個不入流的小宗門。
攻佔玄天宗的,是萬魔嶺麾下的邪月谷。
浩天盟,萬魔嶺,是這個世界的兩大陣營組織,俱都由無數大小勢力聯合形成,互相傾軋拼鬥,意圖徹底消滅對方,據說已經持續數百年。
在陸葉看來,這樣的爭鬥簡單來說就是守序陣營與邪惡陣營的對抗,他只是不小心被捲入了這樣的對抗大潮中。
歷年來九州大陸戰火紛飛,每年都有如玄天宗這樣的小勢力被連根拔起,但很快又有更多的勢力如雨後春筍般冒出,佔據各處地盤,讓局勢變得更加混亂。
礦奴就礦奴吧陸葉自我安慰一聲,比較起那些被殺的人,他好歹還活著。
能活下來並非他有什麼特別的本領,而是邪月谷需要一些雜役做事,如陸葉這樣沒有修為在身,年紀尚輕的人,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事實上,這一處礦脈中的礦奴,不單單隻有玄天宗的人,還有其他一些小家族,小宗門的弟子。
邪月谷實力不弱,這些年來攻佔了不少地盤,這些地盤上原本的勢力自然都被覆滅,其中一些可用的人手被邪月谷送往各處奴役。
這些人無一例外都有一個特點,還沒有開竅,沒有修為在身,所以很好控制。
九州大陸有一句話,妖不開竅難化形,人不開竅難修行。
想要修行,需得開靈竅,只有開了靈竅,才有修行的資格。
開靈竅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普通人中經過系統的鍛鍊後能開啟靈竅的,不過百一左右,若是出身修行家族或者宗門的,有長輩指點,這個比例可能會高一些。
陸葉沒能開啟自身的靈竅,所以只能在這昏暗的礦道中挖礦為生。
不過礦奴並非沒有出路,若是能開竅成功,找到管事之人往上報備的話,便有機會參加一項考核,考核成功了,就可以成為邪月谷弟子。
然而礦奴中能開竅者寥寥無幾,在這昏暗的環境中整日勞作,連飯都吃不飽,如何還能開竅。
所以基本九成九的礦奴都已經認命,每日辛苦勞作,只為一頓飽飯。
陸葉對玄天宗沒有什麼歸屬感,畢竟剛來到這個世界,玄天宗就被滅了,宗內那些人誰是誰他都不認識。
他也不想成為什麼邪月谷的弟子,這不是個正經的勢力,單聽名字就給人一種邪惡感,早晚要涼。
但總不能一輩子窩在這裡當礦奴,那成何體統,好歹他也是新時代的精英人士,做人要是沒有夢想跟鹹魚有什麼區別。
所以這一年來他一直在努力開竅,原本他以為唯有自己能看到的影子樹能給他提供一些奇妙的幫助,可直到現在,這影子樹也依然只是一道影子,莫說什麼幫助,有時候還會影響他的視力。
陸葉嚴重懷疑是不是自己的眼睛出了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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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過一道彎,遠方出現一點微弱的光芒,那是礦道的出口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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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收穫不錯,將礦簍裡的礦石上繳,應該能得三點貢獻,算上前幾日積累的,約莫有十二點了,兩點拿來換兩個饅頭,剩下的十點剛好夠換一枚氣血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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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血丹是一種很低階的丹藥,並非輔助開竅之物,但是想要開竅,就必須得氣血充盈才行,氣血丹雖然低階,卻正適合陸葉這樣沒開竅的人使用。
邪月谷之所以願意拿出氣血丹,也並非善心發作,而是他們深諳人心之道,這最廉價低階的丹藥可以讓心懷希望之人愈發努力挖礦。
比如陸葉每日就很勤勞。
距離礦道出口還有三十丈,陸葉的目光不經意地瞥過左前方的一個角落,那裡有一塊巨石橫亙。
他腳步不停,繼續朝前走著,直到十丈左右,才將揹負在身後的礦簍放下,緊了緊手中的礦鎬,又從礦簍裡取出一塊大小適中的石頭,稍稍掂量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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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他朝著那塊巨石奔跑起來,臨近巨石前,側身滑步,一腳踏在礦道的巖壁上,整個人藉助反彈的力道對著巨石後方俯衝而下,猶如一隻矯健的獵豹。
兩道身影正半蹲在巨石後方,藉助巨石遮掩身形,渾沒想到來人竟會發現他們的蹤跡。
聽到動靜,再看見陸葉想要起身已經來不及了。
在兩人驚恐的注視下,陸葉抬手扔出了手中的礦石,正中其中一人的鼻樑,那人當即啊呀一聲慘呼,仰面倒在地上,面上鮮血直流。
陸葉另一手的礦鎬再度出手,卻沒打中第二人,那人反應不錯,偏頭躲過了。
然而陸葉已經衝到他面前,一腳踹下,正中對方小腹,那人頓時滿面痛楚,跌飛出去,跪倒在地,一口酸水吐了出來。
陸葉邁步上前,一手揪住了對方的頭髮,看清了對方的面容,冷笑一聲:我道是誰,原來是你們兄弟兩個!
這兩人他認識,是一個劉氏家族的弟子,劉氏所在的地盤被邪月谷攻佔之後,劉家一些年輕的弟子便被送到這裡來充當礦奴了。
嚴格說起來,陸葉與劉氏這兩兄弟也算是同命相連。
網站內容更新慢,請下載愛閱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我有沒有說過,別讓我再看到你們,否則宰了你們!陸葉說話間,隨手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狠狠砸了下去。
這一下砸的不輕,劉氏老二隻哼了一聲,便直接被砸暈過去。
陸葉又朝之前被他打傷的劉老大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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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老大額頭都被打爛了,鮮血模糊了雙眼,隱約見到陸葉朝他行來,嚇得連滾帶爬:饒命啊,我兄弟二人不知道是你過來了,還以為是旁人饒命啊!
劉氏兄弟二人鬼鬼祟祟埋伏在礦道出口前,自然是沒安什麼好心。
這兩人在被抓來之前,俱都是嬌生慣養之輩,哪怕成了礦奴,也不願吃苦,可是礦奴身份低賤,邪月谷的人根本不把礦奴當人看,沒有礦石兌換貢獻的話,根本換取不到吃食。
所以這兩兄弟便經常蹲在礦道的某個出口前,打劫那些落單的礦奴,不少人因此倒黴,不但每日辛苦開採的礦石被劫走,還被打個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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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他們就是想打劫陸葉,結果不是對手,被教訓了一頓。
不曾想,這才沒幾天,又碰到這兩兄弟了。
一樣米養百樣人,礦奴中有如劉氏兄弟這般好吃懶做之輩,也有如陸葉這樣心懷夢想之人。
這一年來,陸葉透過礦石兌換到的貢獻,除了保證每日的溫飽之外,皆都換取了氣血丹服用。
林林總總他服用了不下三十枚氣血丹。
這就造就了陸葉強於絕大多數礦奴的體魄,雖然他的體型不算壯碩,可身軀內蘊藏的力量,已經勝過普通人。
對付兩個好吃懶做的礦奴,自然不在話下。
劉老大還在告饒,陸葉只當沒聽見,一把抓住他的頭髮,揚起另一手的石頭,狠狠砸了下去。
一年多的礦奴生涯,陸葉見過太多慘劇,早就明白一個道理,在這人吃人的世界,任何憐憫和同情都是沒有用處的。
礦奴們也不是一片和睦,來自不同勢力的礦奴註定沒辦法團結起來,為了一塊上好的礦石,礦奴們經常會打的頭破血流。
礦道中每天都會死人,每走一段距離,就能看到一具散落在地上的枯骨。
因為被人打劫而餓死的礦奴不在少數。
劉老大應聲而倒。
陸葉撿回自己的礦鎬,重新背上礦簍,邁步朝出口行去,他沒有殺劉氏兄弟,倒不是心慈手軟,而是受傷的礦奴在這裡一般都活不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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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走沒幾步,出口處忽然慌慌張張衝進來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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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開!那人低喝著,一巴掌朝陸葉掃了過來。
這一瞬間,陸葉遍體生寒,只因他看到對方掌心中有淡藍色的光芒流過。
那是靈力的光芒,換句話說,對他出手的是一個修士!
開啟靈竅才有修行的資格,才有資格被稱為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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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士的靈力是一種極為神奇的力量,陸葉曾見過邪月谷的一位修士出手,雖沒有太強的威勢,但那人只是輕輕一掌,便拍碎了一塊礦石,正是見過那神奇的一幕,陸葉才下定決心,一定要開啟自身靈竅,成為一名修士。
他也曾暗暗評估過,哪怕邪月谷修為最低的修士,也能輕鬆吊打十個自己。
所以在察覺到朝自己出手的是一位修士的時候,陸葉便知自己要大難臨頭了。
生死危機關頭,他硬生生止住步伐,猛地往後躍去。
胸膛一麻,骨折的聲音響起,陸葉應聲倒飛,跌倒在地。
劇烈的疼痛讓他頭腦清醒不少,在意識到自己還活著之後,他立刻起身。
咦!出手的那個修士有些驚訝,剛才那一掌他雖然沒有用全力,只是隨手拍出,但也不應該是礦奴能夠承受的。
藉著微光看清礦奴的容貌,脫口道:陸葉?
陸葉此刻已經擺出轉身逃跑的姿勢,聽得聲音之後也愕然至極:楊管事?
這個姓楊的修士是礦上的一個小管事,陸葉時常會與他打交道,因為氣血丹就是從他手上兌換來的,所以彼此間也算熟稔。
楊管事很看好陸葉,畢竟如他這般能吃苦耐勞的礦奴很少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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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看好歸看好,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優待,一日沒有開竅,陸葉這樣的凡人與修士之間都有難以逾越的鴻溝。
在認出陸葉之後,楊管事對於自己一掌沒能拍死對方的事就釋然了,陸葉這一年來從他手上兌換了不少氣血丹,身體素質本就比一般的礦奴強,再加上他只是隨手一擊,沒有要刻意殺人,對方能活下來並不奇怪。
楊管事對面處,陸葉心中直打鼓。
邪月谷的修士一般不會理會礦奴的死活,他們也知道礦奴在礦脈之中會經常發生打架鬥毆的事,除非被他們碰見,否則基本不做理會。
陸葉這邊才把劉氏兄弟打的頭破血流,昏倒在地,轉頭楊管事就拍了他一掌,在陸葉看來,這分明是楊管事在教訓自己。
看最新正確內容,請下載愛閱小說。不過很快他又覺得不對,因為楊管事衝進來的時候神色慌慌張張,不像是在為劉氏兄弟出頭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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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站內容更新慢,請下載愛閱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下載愛閱app,閱讀體驗更加。就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楊管事已經露出驚喜的神色,似乎在這裡碰到陸葉是什麼好事,欺身上前,一把抓住陸葉的肩膀: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