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水流深,滄笙踏歌,三生陰晴陽缺,一朝悲歡離合。”
——《用情至深》
蕭燼燃知道玉九卿的脾性不好,便也不再多說什麼。
惹煩他了,他可是什麼事情都能的幹出來。
蕭燼燃想著能讓玉九卿動情的人是誰,雖然心裡想到了阿酒那張小臉,但還是有點不敢相信。
玉九卿懶懶抬眸:“阿酒在哪?”
“阿酒是誰?我不認識,”蕭燼燃淡聲。
眼前一晃,玉九卿便瞬移他面前,手裡的劍指著他,眉間冷燥不耐:“別跟我裝,她在哪兒?”
看著指在眼前的劍刃,蕭燼燃不動分毫:“這般在乎她,看來她還真是讓你動情的人,”搖頭冷笑一聲,輕嘖:“玉九卿,你真是越活越禽獸了,一個小丫頭你都敢下手。”
玉九卿不怒反笑:“我再禽獸,好歹專一,也好過你風流濫情。”
蕭燼燃臉色瞬間陰沉,玉九卿這不輕不重的一句話直戳他傷口。
當年他是一國皇上,後宮自然少不了女人,但也沒玉九卿說的那麼濫情。
身為皇上,自是少不了傳宗接代,他跟那些女人也都有過夫妻之實,但都沒動過真情,他唯一動情的,只有溫念軟。
蕭燼燃沉著臉冷笑:“那小丫頭和軟軟那般相像,不如我就把她留在身邊好了。”
“蕭燼燃,你找死!”
玉九卿眯起的眼眸乍然凌厲,手中的劍刺近幾分,蕭燼燃側身避過,玉九卿手下不留情,招招刺向他的要害。
蕭燼燃知道他這次是真的動怒了。
兩人的功力皆是深厚,強大氣息掀起周圍狂風大作,很多毒物都被他倆逼的退避三舍。
“卿卿。”
前面,阿酒邁著小短腿正朝著這邊跑來,臉上止不住的高興激動。
方才蕭燼燃出來的時候沒有關結界,阿酒遲遲不見他回來,便坐不住出來看看,聽到這邊有打鬥的動靜,隔著那麼遠的距離,她一眼就看出那身穿緋衣的人兒就是她的卿卿。
聽到阿酒的聲音,打鬥中的兩人也停了手。
玉九卿慌忙飛身到阿酒跟前,檢查她身上有沒有受傷。
當他知道阿酒可能來虛谷的時候,整顆心都揪的生疼,比噬心之痛還要疼。
阿酒紅著眼眶,眸子凝著淚珠:“卿卿,你怎麼才來找我。”
“抱歉,是我來晚了。”玉九卿嗓音柔到極致。
這是活了二百多年,高傲如他,第一次跟人道歉,第一次用這般溫柔的語氣跟人說話。
阿酒吸吸小鼻子,甚是委屈:“要不是蕭叔叔救了我,我就再難見到卿卿了。”
玉九卿睨了一眼蕭燼燃,相比方才臉色要好許多。
他輕柔擦拭著阿酒溼潤的眼角,柔聲:“乖,我帶你回去。”
一聲“乖,”叫的阿酒心尖麻麻的,她依偎在玉九卿懷裡,撒嬌道:“卿卿再叫一聲。”
“乖,”他輕笑。
“真好聽,”阿酒的心情立馬舒暢起來,“卿卿以後就這樣喚我好不好,我喜歡你這樣喚我。”
小姑娘軟軟的央求,玉九卿自然不忍心拒絕,他應聲:“好。”
阿酒心花怒放,輕輕吻了一下玉九卿的下巴。
癢癢的,癢到他的心尖上。
玉九卿抱著她起身,阿酒對蕭燼燃笑眯眯道:“謝謝蕭叔叔,我要跟卿卿回去了。”
蕭燼燃挑眉戲言:“要不要跟我一起留在這裡,我可以教你好多好玩的東西。”
阿酒看著他,心裡肯定想著不要,除了卿卿,她誰都不會跟他在一起。
她拒絕的話還沒說出口,蕭燼燃笑言:“看來你心裡最喜歡的還是玉九卿。”
阿酒眨眨眼,知道他能看穿她的心思。
玉九卿睨了眼蕭燼燃那雙深邃眼眸,輕捏著阿酒的下巴讓她轉過臉,對她道:“別看他的眼睛。”
阿酒回眸疑惑:“他的眼睛有問題嗎?”
玉九卿道:“與他對視,他能看穿你心中所想,他會讀心術。”
阿酒明悟,蕭叔叔果然會讀心術,怪不得對她瞭解那麼多。
她問玉九卿:“那他看你的眼睛,能知道你心裡想的什麼嗎?”
玉九卿笑:“不能,因為我功力深厚,對他的讀心術免疫。”
二百多年前,與蕭燼燃初相識的時候,他的讀心術對他都沒用。
他轉眸看向蕭燼燃,又換了一副冷臉:“阿酒是阿酒,溫念軟是溫念軟,即便長的再相似,也不是同一人。”
這句話,算是在給蕭燼燃提醒著什麼。
蕭燼燃也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只道:“軟軟在我心裡無可代替。”
“要是以前你有這種覺悟,溫念軟也不會很雲辰安雙宿雙飛了,”玉九卿輕哼,忍不住挖苦他一句。
蕭燼燃慢悠悠道:“要是他們兩人不在一起,現在也不會有你的阿酒了。”
“......”
玉九卿語塞。
不得不承認,這廝確實說的有理。
他不欲再搭理蕭燼燃,轉身就走,蕭燼燃卻問:“玉九情近來怎樣?”
剛走兩步的玉九卿停步,不冷不熱回答:“她很好。”
“那便好,”蕭燼燃淡淡應聲,“回去帶我向她問聲好。”
當初,若不是玉九情救他一命,他也不會活到現在。
玉九卿沒應聲,抬步就走。
阿酒朝蕭燼燃揮揮手,笑臉明麗:“蕭叔叔再見,我住在遙華宮,有空可以去找我玩兒......啊!”
話音未落,玉九卿就輕掐了一下她腰間的軟肉,癢的她忍不住驚呼一聲。
蕭燼燃對她擺擺手,含笑:“好,我有空去找你玩兒。”
玉九卿回眸瞪了他一眼,抱著阿酒立馬飛身離開。
等兩人出了虛谷,已經天暗,玉九卿帶著阿酒沒有回玉棠山,而是送她回遙華宮。
雖說阿酒每天都會到玉棠山找玉九卿,但下午的時候也會準時回去,若是她長時間不回去,南灼華和雲染月肯定會擔心找過來。
在阿酒沒長大之前,他不想與這兩位未來的岳父岳母大人再見面。
每次和雲染月見面,兩人之間都瀰漫著無形的火藥味。
玉九卿回到玉棠山的時候,俊臉面無表情,眼梢染著幾許冷意。
玲瓏垂著眸,不敢抬頭看他。
玉九卿進屋,撩起衣襬坐在倚子上,修長的右腿搭左腿上,腳尖輕輕搖晃。
“玲瓏,過來。”
淡淡一聲,聽不出任何喜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