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然相思入骨,縱然萬劫不復,我也待你眉眼如初,歲月如故。”
——《答應長大後,要娶阿酒》
和玉九卿相處的這一天,阿酒感覺到玉九卿對她有些不一樣。
等下午回去的時候,阿酒忍不住問道:“卿卿今天為何對我這般好?”
讓她親讓她抱,也讓她隨便在他身上鬧騰。
平日的時候,卿卿從來不讓她這般放肆。
玉九卿戲虐笑言:“我已經嘗試著把心送給你了,難道不應該對你好點嗎?”
阿酒眨眨眼睛,過會兒才反應過來,眉眼間溢位歡喜:“卿卿是答應要娶我了嗎?”
“嗯,你要乖乖的,平安長大,等著我來娶你,”玉九卿笑,漫天的海棠在眸中盛開。
“真的嗎?卿卿不要騙我,”阿酒還是有點不相信。
“是真的,我們拉鉤。”
玉九卿勾起她的小手指,許下諾言:“我玉九卿對天宣誓,等阿酒長大後,一定會娶她為妻。”
阿酒呆滯著臉色,激動的愣在原地。
卿卿終於答應要娶她了!
這個好訊息,她恨不得對全天下的人宣佈。
等阿酒一臉傻笑的回到遙華宮,還是沒忍住將這件事情告訴了雲染月和南灼華。
兩人聽罷,一顆心七上八下,看著阿酒這麼高興,他們也不忍心說些讓她傷心的話。
次日,雲染月沒忍住,又一次“殺”到了玉棠山。
今日玉九卿依舊在山腳等阿酒,當他看見雲染月也跟過來的時候,便知道了是怎麼回事。
罷了,遲早也是要面對的。
當雲染月看見玉九卿眉間微微盛開的海棠花時,心裡微驚,也明白了玉九卿為何要答應娶阿酒。
因為他對阿酒動了情。
每任玉棠尊主眉間都會有一朵閉合的海棠花,它象徵著玉棠尊主感情的徵兆,若是海棠花開,那便是動情。
阿酒在身邊,兩人默契的沒有多說什麼,到了山上,玉九卿讓阿酒自己先去玩,他和雲染月才言歸正傳。
雲染月比上一次來的時候,臉色要沉冷很多。
畢竟自己呵護的小白菜要被豬拱了,做父親的很難高興起來。
玉九卿知道他不高興,倒了杯茶放在他面前,眯著眼懶散道:“我已經答應了阿酒,長大會娶她,我是認真的,不是在開玩笑。”
而云染月最怕的就是他認真了。
他冷言:“你和阿酒年齡差太大,不合適。”
一句話就表明了他的態度。
他不想讓阿酒和玉九卿在一起,原因有太多了。
玉九卿漫不經心笑聲:“我和阿酒之間,年紀不是什麼問題,我可以活很長時間,等她十年,還是能等的起。”
二百多年都過來了,十年對他來說,不過是白駒過隙。
雲染月抬眸:“區區十年,對你而言確實不是什麼問題,可十年過後,你還有命娶她嗎?”
這也是他最在意的事情,玉九卿不是常人,他愛一個,需要付出很大的代價。
能不能有命娶阿酒,還是另一回事。
玉九卿挑下眉梢,輕笑:“放心,我怎麼捨得把阿酒一個人丟下不管。”
難得遇到一個想要共度餘生的小丫頭,為了她,也要好好活著。
即便玉九卿做出承諾,但云染月依舊不想把阿酒託付給他。
玉九卿何嘗看不出他的不情不願,輕飲一口茶,瞧了一眼雲染月,慢悠悠道:“之前我幫你那麼多忙,你欠了我那麼多的人情,也到該償還的時候了。”
雲染月臉色一沉,玉九卿這是在跟他談條件。
他道:“除了阿酒,什麼條件我都答應。”
玉九卿搖下食指:“不,我只要阿酒。”
一個女兒換了雲染月那麼多請求,雲染月虧嗎?不虧。
再說他又不是人販子,又不會把阿酒給賣了,雲染月有什麼不放心的。
雲染月抿緊薄唇,心中也在掂量。
良久他才鬆口:“只要你能解決了‘斷情蠱’的事情,我就答應把阿酒交給你。”
玉九卿端起茶盞舉了一下,懶懶一笑:“未來的岳父大人,一言為定。”
一聲“岳父大人,”叫的雲染月臉色更沉了,心裡堵著一口氣上不來下不去,直接起身拂袖離開。
阿酒見爹爹走了,便跑過來鑽到玉九卿懷裡好奇問:“卿卿,你和爹爹都聊了些什麼?”
玉九卿把她抱起來,坐到腿上,對她挑眉笑道:“聊些等你長大娶你的事情。”
阿酒樂的在他懷裡手舞足蹈。
......
夜深,玉九卿又是新的一輪折磨。
他的噬心之痛,一天比一天厲害,他眉心海棠花也一天比一天開的豔麗。
每任的玉棠尊主都要掌管聚魂秘法,學會這種秘術之後,心頭血是玉棠尊主最寶貴的東西,它能培育出死人的精魂,幫死人重生。
而玉棠尊主需要付出的代價就是,在心臟裡放一個蠱蟲,名叫“斷情蠱,”顧名思義,這種蠱蟲會人斷了情慾,不能動情。
若是動情的話,每天都會受到一次噬心之痛,就像是有千百隻小蟲子在一點點啃食心臟。
玉棠尊主眉心都會有一朵閉合的海棠花,這是檢驗動不動情的特徵,若是動情,每經歷一次噬心之痛,海棠花就會開一點,直到眉間的海棠花全部盛開,然後再一瓣一瓣消失。
海棠花全部消失之時,就是人滅之時。
所以,歷來玉棠尊主都沒有好結局,要麼無情無慾孤獨一生,要麼為愛斷送一生。
神域的五大世族中,玉棠世族莫過於是最悲哀的。
玉九卿被折磨到天亮還沒停歇,玲瓏在外面候著,聽著裡面的動靜心急如焚,直到天色大亮,玉九卿還在飽受折磨。
“玲瓏,”玉九卿暗啞的聲音壓抑著痛苦。
“師父。”
玲瓏聞聲剛要進去,卻聽玉九卿吩咐:“阿酒一會兒要來了,我現在不方便,你下山去接一下她。”
即便現在正在煎熬中,他還忘不了一會兒要來找她的小姑娘。
玲瓏繃著臉色,低沉應聲:“我這就去。”
等阿酒過來的時候,卻發現今日在這裡等她的不是玉九卿,是玲瓏,她不解:“卿卿呢?”
“師父他......”玲瓏看她一眼,眸底掠過一抹晦暗,隨即斂眸道:“師父大早上去了一處地方,他讓我在此等著你,然後帶你過去。”
“卿卿去了哪裡?”阿酒一臉迷茫。
“走,我現在帶你去,你到了就知道了。”
還不等阿酒有反應,玲瓏便匆匆拉著她出了海棠林。
他沒有帶阿酒回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