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鳶眯眼凝神,身為神域人,她自然知道檀靈果的用處。
檀靈果能幫精魂飛散的人聚集精魂,她驀然想起現在只是小孩子模樣的鳳遙,眸底閃過陰戾。
雲染月是為了那個賤人?
她現在還沒明白,鳳遙是怎麼跟雲染月在一起的。
當初在神域,那賤人被取走鳳丹,還以為她已經死了呢,沒想到能在這裡碰見她,還是小孩子的模樣。
鳳鳶轉眸問景朝暮:“雲染月身邊那位小丫頭是誰?”
“南、南灼華,她是雲染月的小徒弟,”脖子被掐的呼吸困難,景朝暮語氣急促,又道:“她是被雲染月從小養在身邊的。”
南灼華,雲染月的小徒弟......
真是有趣的緊呢。
“公主。”
這時,景朝暮身邊的侍女找了過來。
鳳鳶眼皮一抬,輕睨景朝暮一眼,眨眼間消失她眼前。
景朝暮慢慢站直身子,捂著脖子咳嗽幾聲。
侍女走過來,看見景朝暮脖子上的紅印,驚然:“公主,您的脖子怎麼了?”
“無礙。”
嗓音微啞,景朝暮輕拂了一下脖子,眼底劃過一絲晦暗。
......
雲染月回到攬月宮的時候,碧溪已經回去了,南灼華剛吃完午飯躺在軟塌上小憩。
雲染月躺下來,把她抱在懷裡。
南灼華半眯著眸子,小手輕拂著他微蹙的眉心,“你找景朝暮做什麼?”
“你怎麼知道我去找景朝暮了?”雲染月拂下她耳邊的碎髮,清淺的嗓音幾絲疲憊。
“碧溪說的。”
雲染月輕點了下頭:“景朝暮手裡有檀靈果。”
南灼華掀起眸子,眼底清明幾許,“所以,她開了什麼條件?”
她清楚,景朝暮絕不會這麼輕易的把檀靈果給他。
雲染月微斂著眸子還未說話,南灼華就問:“娶她?”
雲染月眼眸輕抬,笑了一下:“什麼都瞞不過你。”
嘖,她就知道,景朝暮怎能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
景朝暮對月牙兒的心思,可是昭然若揭。
南灼華回眸看著雲染月:“那你是怎麼回答她的?”
“拒絕了,”雲染月言簡意賅。
檀靈果固然重要,但還沒重要到娶景朝暮的地步,幫南灼華聚集靈魂,還有其他辦法,不一定非得檀靈果......
玉九卿回神域之前告訴他另一個辦法,但是那個辦法,他有點難辦。
南灼華摟著他的脖子,戲虐挑眉:“為什麼不同意?”
雲染月捏住她的小下巴,徒然靠近,南灼華身上的奶香味混合他身上的清香在鼻尖縈繞,清冷的眸中掠過一絲危險,“我若是同意了,你會同意嗎?”
“若我說同意呢?”南灼華嘴角玩味輕笑。
“嗯?”語調上揚,雲染月微眯的清眸,眼底凝成一抹暗紅。
這是南灼華在他身上從未見過的危險,南灼華趕緊識趣兒道:“我開個玩笑。”
她怎麼可能會讓月牙兒娶景朝暮!
小舌頭舔了一下嘴角,南灼華想往前靠近幾分,卻被雲染月捏著下巴動不了。
雲染月知道她的小心思,握住她的小手輕咬一口,嗓音低沉:“下次,不許再說這種玩笑話。”
“保證沒有下次,”南灼華拉過他的手,小舌頭舔了一下他的指尖。
雲染月心尖微癢,唇邊淺笑,輕彈了一下她的小腦袋。
......
傍晚,夜色落幕,鍾貴妃被弘元帝傳喚到御書房,隨即,雲染月緊隨其後。
半個時辰後,鍾貴妃和雲染月相繼離開御書房。
鍾貴妃嘴角勾著似有若無的笑意,看起來心情不錯,雲染月面色淡然,輕凝的眉心,看起來有些若有所思。
兩人離開御書房不過一會兒時間,一名宮人匆匆出宮,去了瑞王府。
景朝辭坐在書房,前面躬身站著一位小太監,稟聲:“方才皇上召見了鍾貴妃和國師大人。”
這位小太監是景朝辭安插在宮裡的眼線,他貼身伺候著弘元帝,只要弘元帝那邊有什麼動靜,他會第一時間得知。
景朝辭眼神一眯,心裡幾分不安,沉著臉問:“父皇召見他倆有何事情?”
“奴才聽聞,是為了立儲的事情,”小太監深埋著頭,戰戰兢兢,欲言又止:“奴才還聽說......皇上有意立簫王殿下為太子......”
景朝辭眼皮驟抬,眼底席捲狂風暴雨,臉色陰沉如井,他緊握的拳頭,青筋突起。
小太監頭不敢抬一下,後背汗毛倒豎,他能感受到景朝辭的怒氣。
“你先回去吧,繼續監視著父皇的動靜,”景朝辭陰沉的嗓音,壓制著怒火。
“是、是。”小太監心驚膽戰的告退了。
夜深寂寥,書房靜謐,景朝辭猛然起身掀翻書桌,瞪著眼珠子咬牙切齒:“憑什麼是風流浪蕩的景湛漓,本王哪裡比他差了!”
“你比他差在,你沒有他有腦子。”
忽而傳來一句女子聲音,穿透房門,輕靈又邪肆。
“誰?”景朝辭眼眸一沉,警惕門外。
房門驟然大開,灌進一陣蕭瑟的晚風,吹滅了案臺上的燭火,一道纖瘦窈窕的身影瞬移到屋子裡,房門又“砰”的一聲關上。
景朝辭揮袖,案臺的燭火重新燃起,照亮了女子的容貌,景朝辭眸子一凝:“景初晚?!”
“當然不是,”鳳鳶輕勾紅唇,從臉上撕下一張人皮,露出一張妖美的臉,眉宇骨相間,和南灼華還有一兩分相似。
畢竟也是同父異母的親姐妹。
景朝辭被這張臉驚豔了一下,但卻是很陌生,眼神警惕:“你是誰?”
“這不重要,”鳳鳶揚著紅唇,慢條斯理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眼尾上牽,美眸惑人:“我們來合作怎麼樣?”
景朝辭眼微眯,生起幾分興趣:“你想怎麼合作?”
鳳鳶拿起旁邊小几上的茶盞,給自己倒杯茶,淺飲一口,才道:“我可以幫你除掉景湛漓,助你登上皇位。”
景朝辭心裡一動,“那你呢,你想要什麼?”
鳳鳶輕晃手裡的茶盞,茶水倒映她幽冷的眸子,勾唇淺笑:“我想要,雲染月的人,和南灼華的命。”
景朝辭沉吟,凝視她片刻,似是在斟酌。
“你有什麼本事,值得本王跟你合作?”
“什麼本事?”鳳鳶嗤笑一聲,手裡的茶盞驟然朝景朝辭扔過去。
景朝辭嘴角隱隱不屑,側頭輕鬆躲過茶盞,再回頭,一把冰冷的匕首已經抵在自己的脖子上。
他臉色不由一驚,這女人速度怎麼這麼快!
鳳鳶嘴角染著邪笑:“這,就是本事。”
景朝辭眼底沉凝,再看鳳鳶的眼神,不敢小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