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傾塵惱完宋之白，又換宋之白惱他：“你不是在馬車裡待著嗎，這會兒出來幹嘛。”

白傾塵挑眉輕笑：“當然是出來保護你。”

姬冥可是狡詐的很，這女人就算武力再高，也難是他的對手。

況且姬冥是修靈，她是修內力，根本不是一個等級。

宋之白卻抬眸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就像是在看白痴。

怕是整個帝京的人都知道，這位左相大人的身子有多虛。

白傾塵被她的眼神刺激到了，哼哼一聲：“本大人以前可厲害著呢。”

“那現在呢？”宋之白揚眉。

“現在......”白傾塵摸摸鼻子，輕哼：“必要的時候也是很厲害的。”

“什麼是必要的時候？”

“你有危險的時候。”

白傾塵輕聲一笑，語氣似認真似玩笑。

宋之白眼底微凝，眸光從他臉上輕輕移開。

她向來波瀾不驚的心底深處，盪開了幾絲漣漪。

姬冥掙脫開侍衛們的防守，衝出城門。

看著疾馳而來的馬車，宋之白眼神凌厲，她拿過來一支箭矢，沒有拉弓，徒手擲過去，一箭穿過馬腹，那馬兒跌地，馬車側翻，姬冥和万俟千瓏從馬車上飛身下來。

兩人站在馬車頂棚，冷冷睨著眼前的宋之白和白傾塵。

姬冥開口：“不想死，就趕快讓路。”

“嘖嘖，”睨著姬冥那張慘白的臉，白傾塵抱著胳膊輕嘆：“十幾年沒見，你這老傢伙還真是越活越年輕了，也不知道吃了多少少女的心臟保養出來的。”

姬冥一愣，轉眸看向白傾塵：“你是誰？”

白傾塵輕哼一聲，慢語：“大晉左相，白傾塵，”看著姬冥悠悠笑言：“怎麼樣，是不是對這個名字甚是耳熟？”

白傾塵......

姬冥驀地想起，大驚：“你是白炎的兒子？！”

“嘖嘖嘖，”白傾塵輕嘆：“看來師叔還記得我父親呢，當年與我白家的血海深仇，是不是該算一算了？”

“沒想到你還活著！”姬冥不可置信，“當初你中了烏毒，居然沒要了你的命。”

“可不是還活著，還平安無憂的活到了二十五歲，師叔是不是很驚訝？”

一旁的宋之白也很驚訝，問白傾塵：“你跟這人有仇？”

白傾塵微勾唇角：“是血海深仇。”

宋之白轉眸又看向姬冥，她對白傾塵的過往不瞭解，也不清楚兩人之間當年發生了什麼。

她看著白傾塵，泠然淺笑：“這仇，我幫你討回來？”

白傾塵按住她的肩，搖頭：“不用，你不是他的對手。”

他不能讓她去冒這個險，他現在只能祈禱，雲染月趕緊過來。

宋之白拂開他的手，“就算不是他的對手，這個時候也得上。”

不上的話，這兩人可要逃回東臨了，到時候更難抓住他們了。

姬冥對眼前的兩人卻絲毫不懼，因為他知道，宋之白修內力，根本不是他的對手，而白傾塵，根本不能使用靈力。

除非他不想要命了。

“既然你想為白家報仇，那就看你今天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姬冥先發制人，從馬車上飛身下來，直逼白傾塵。

宋之白下意識的擋在白傾塵面前，抬手接招。

白傾塵抱著她的腰身轉圈，躲過姬冥一掌，把宋之白推開，“你去對付万俟千瓏，姬冥交給我。”

宋之白看著他，想說些什麼，白傾塵對她一笑，“放心，我說要保護你，就肯定會保護你。”

“那你要小心，”宋之白擔憂的看他一眼，轉身去對付万俟千瓏。

馬車上的落雁也下來一起對付万俟千瓏。

姬冥對白傾塵出招，白傾塵不躲也不閃，抬手接下他的掌風。

姬冥被震的後退幾步，不可置信的看著白傾塵：“你身上的烏毒解了？”

“你說呢？”

白傾塵玩味一笑，也不告訴他答案。

姬冥一口否認：“你身上的烏毒不可能解，那是我研製的絕門毒藥，解藥我自己都沒有，你怎可能解了烏毒。”

只能說明一種情況，他身上的烏毒還沒解，但他又怎敢使用靈力？

姬冥陰笑：“看來，不用我動手，你也活不長時間了。”

中了烏毒的人，使用靈力，毒氣攻心，就再難活下。

白傾塵不堪在意輕笑：“我死之前，也得先讓你欠白家的仇給還了。”

“哼！大言不慚！”

姬冥再次出手，白傾塵也毫不相讓，兩人的修靈實力不相上下。

宋之白轉頭看向這邊，心下詫異，什麼時候這廝會武功了？

就連落雁都忍不住震驚，他家這位奸商什麼時候這麼厲害了。

以前還是一副弱不禁風的模樣，走幾步都能虛死。

白傾塵和姬冥過了沒幾招，雲染月就趕過來了。

他看著白傾塵使用靈力，瞳孔微縮：“你不想活了？”

白傾塵翻了一下白眼：“我想活命，你也不給我這個機會啊，你在晚來一會兒，就能直接給我收屍了。”

“你先回去，這裡交給我。”

有云染月對付姬冥，白傾塵也沒什麼可擔心的了。

宋之白飛身他旁邊，刮目相看：“原來，你會武功。”

“本大人說好要保護你的，看吧，本大人是不是很厲害。”白傾塵對她眨眨眼。

宋之白輕笑：“厲害......”

話音未落，白傾塵驀地吐出一口黑血，宋之白臉色霎變，“你怎麼了？”

她趕緊喚來落雁：“快、快送你家大人回府。”

慌張的嗓音中，連她自己都感覺不出來的輕顫。

落雁不敢耽誤，立馬把白傾塵扶上馬車，宋之白也進了馬車，跟著一同回左相府。

馬車裡，白傾塵嘴裡一直吐著黑色的血，宋之白想給他擦拭一下嘴角的血漬，被他躲開了。

“別碰，有毒。”

宋之白瞳孔輕顫：“你是中毒了嗎？”

白傾塵點點頭。

她驚駭：“從什麼時候的事？”

“很早很早了，從我十二歲那年開始。”

白傾塵垂眸看下指尖，已經在慢慢變黑，他躲開宋之白一些距離，“別碰到我，不然你會有危險。”

宋之白抬起的手頓住，“上次，你躲在屋子裡說生病了，也不出來見我，是因為中毒的原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