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進屋子,就聞見了屋子裡還殘留的酒味。
而這酒味,一聞就不是他釀的酒。
雲染月輕輕蹙眉:“夭夭喝了什麼酒?”
覓言答:“是亦安將軍送給她的,從邊關帶來的酒。”
邊關的酒,向來都烈。
雲染月無奈搖頭,那小姑娘,怎能喝那麼多烈酒。
不用看,也知道她現在是什麼“瘋”樣子。
因為,在很久以前他就見過她醉酒的樣子。
久到,那都是她上一世的事情了......
見過她醉酒後的肆意鬧騰,他便每次都送她酒時,都要控制好酒量。
沒想到,還是沒防住宋之白送她的烈酒。
雲染月進到內室,那醉酒的小姑娘,正在床上踉蹌的蹦來蹦去,臉頰紅豔,眼尾映紅,似三月桃花瀲灩。
因是嫌熱,她把裙子都脫了,只剩下一身小裡衣,柔軟的頭髮被她拱的亂糟糟的。
看見進來的雲染月,她一手叉腰,一手指著他:“呔!你是哪裡來的妖怪,長的這般好看?”
雲染月無奈,“夭夭,我是師父。”
“師父是誰?”
他道:“師父是月牙兒。”
“月牙兒?”南灼華醉濛濛的眼神一亮,“月牙兒你怎麼來了?”
“不是你說想為師了嗎,所以為師就來了。”雲染月耐心輕答。
剛上前兩步,床上的小姑娘就迫不及待的跳下來,雲染月伸手接住,讓她跳到自己懷裡,還好沒摔在地上。
“慢點,摔著瞭如何是好。”
輕拂下她柔軟的頭髮,雲染月輕斥冒失的小姑娘。
“不會摔著,月牙兒會接住我。”
在他面前,她永遠都是這麼肆無忌憚。
雲染月抱著她坐在床邊,聞著她身上的酒味,皺下眉梢,這是喝了多少酒。
南灼華在他懷裡不安分的動來動去,小手也閒不住的在他身上作亂,一會兒玩下發絲,一會兒又扯下他的衣襟。
她的小腦袋靠在雲染月的肩上,亂動之間,柔軟的小嘴輕輕擦過他的側臉,如蜻蜓點水。
雲染月的睫翼驀地輕顫。
南灼華朦朧的眼神幾分清醒,盯著小嘴方才擦過他側臉地方,小手指點了一下,“這叫什麼?”
雲染月沉吟,“親。”
她道:“那我再親一下。”
說著,紅豔的小嘴就要印上去。
雲染月躲開了。
他說:“不可以。”
“為什麼不可以?”南灼華醉眼懵懂,她很喜歡方才那樣的感覺,食指指腹點在雲染月的薄唇上,“那這裡呢,這裡可以親嗎?我想嚐嚐味道。”
她有見過,親嘴的。
雲染月搖頭,那裡,更不可以。
可南灼華不懂,“為什麼不可以?”她見過,別人都可以。
雲染月輕嘆:“等你長大了,才可以。”
“我不要等長大,我就要現在。”
兩條小胳膊纏上他的脖頸,南灼華湊近小腦袋,想嘗下,那薄唇的味道。
藉著酒意,她在他懷裡肆意撒歡,一如當年她醉酒的時候,也是這般作亂。
醉酒的她,總是喜歡這般胡來。
前世,亦是如此。
那日,他在庭院下棋,她喝醉了酒,從他牆頭飛身而來,落地的時候,步子都是站不穩的。
那時候的他們,關係已是熟稔,她已經收他為徒,喜歡喚他“月牙兒。”
她一袖子拂掉了他面前的棋子,她坐在棋盤上,柔若無骨的胳膊纏在他脖頸。
她打了個酒隔:“為師尋得一本寶書,奈何內容深奧,為師看不懂,來找月牙兒請教請教。”
她拿出那本書翻開,他只瞥見一個插圖,便知道,那是教人“歡愛”的一本書。
他道:“我才識疏淺,這本書,不懂。”
不是不懂,是沒法教。
“剛好,為師也不懂,不如我們一起學習,”她翻到一頁,指著上面親吻的圖畫,“那我們就先學習這個。”
她的指尖點在他薄唇上,“我想知道,雲染月這裡是什麼味道,是不是書上所言那般,會讓人上癮,欲罷不能。”
不知是意亂情迷,還是醉意作祟。
那日,她在他懷裡作亂點火,也得逞了,嚐到他的薄唇是什麼味道。
可現在不行,她還小。
距離幾寸之間,雲染月抬手輕輕捏住她的小下巴,不讓她再往前湊近半分。
他語氣微沉:“下次,不許再喝這麼多酒。”
他極少,對她用這般強硬的口吻。
那日,她在他懷裡作亂完事,酒醒後就忘了她做的“壞事。”
讓他多氣!
自此,他便不讓她再喝醉酒。
如今懷裡的小姑娘,正在醉酒中,哪裡聽進去那麼多,在他懷裡不安分的動來動去。
“我不要,我就喝。”
雲染月禁錮住她亂動的小身子,輕捏著她下巴的力度加重一分,讓她看著他的眼睛,臉色嚴肅:“你要是不答應為師,那以後為師再也不讓你沾一滴酒。”
南灼華霧濛濛的杏眼凝著水兒,迷離灩灩,這是她第一次見月牙兒這般嚴肅跟她說話。
她纖長的睫羽輕顫,水霧氤氳的眸子似是下一瞬能落下水珠,“月牙兒是不是生氣了?”
雲染月凝著她,眸色冷清,“你答應為師下次再也不喝那麼多酒,為師就不生氣。”
南灼華乖巧的眨眨杏眼,“我答應月牙兒,以後不喝那麼多酒,”溜溜的眼珠子還是盯著他薄唇上,她還沒嘗味道呢。
一眼就猜準她的小心思,雲染月輕點下她的小腦門,嘴角多出一絲笑意,“收起你的那個小想法,為師說現在不可以,就是不可以,只能長大,才可以。”
語氣,不容反駁。
南灼華撇撇小嘴,把腦袋埋在他懷裡,情緒有些不高興,月牙兒對她向來有求必應。
為何現在連個親親都不給?
雲染月知道她不高興了,揉揉埋在懷裡的小腦袋,似是安慰。
他的小姑娘啊,還太小。
男女情事方面,都是有界限。
若是等她長大了,在這方面,他可以任她為所欲為。
南灼華的酒已經醒了一半,雲染月又讓霧語熬了一碗醒酒湯喂她喝下,酒意才算醒的差不多。
等她酒醒後,也忘了自己醉酒時乾的事情。
雲染月讓覓言燒了熱水,準備讓南灼華沐浴,洗下身上的酒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