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闕陽快速走進屋裡,把傷心的劉天賜抱起來。
“壞壞。”劉天賜大叫兩聲,擦掉眼裡的淚,嘴嘟得能掛油瓶。
“小賜兒,父王陪你騎馬。騎‘兔兔’,好不好?”可憐藍闕陽的汗血白色寶馬,被兒子起名為“兔兔”。
“壞。”劉天賜嘴一撇一撇,還是傷心王一剛才的拒絕。
“小賜兒,‘黑風’病了,這幾天不能騎,王一哥哥是為了你好,怕‘黑風’驚了你。”隨後到的白桑韻,進屋聽到兒子的不滿解釋,他身後是低著頭的王一。讓王一不用行禮,白桑韻把靠在父皇身上的劉天賜拉到王一面前,道:“小賜兒,讓王一哥哥帶你騎其他的馬,可好?”
王一深沈地看著劉天賜,欲言又止,劉天賜抬著頭,滿腹委屈地盯著王一,小聲道:“壞。”卻整個人撲到王一身上,抱住了他。這一撲,讓滿屋的人驚訝不已。王一渾身繃緊,其他三人則相互看看,又看看王一。
“小……主子?”王一不確定地叫,卻沒拉開劉天賜。
“壞!”這一叫,劉天賜反倒更不高興了,更緊緊地抱住王一。
白桑韻沈思,王一略顯激動,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握著。
“豈稟太皇、闕王、國公,沈嘉之沈大人在外求見。”洪三進來通報。白桑韻微愣,劉淮燁揚起一摸高深莫測的笑,道,“讓他進來吧。”
不一會兒,一名儒雅的男子走進來,跪下行禮:“臣沈嘉之叩見太皇、王爺、國公、小王爺。”
“嘉之,快起來。”白桑韻高興地把沈嘉之扶起來,上下打量,“這麼多年沒見,你和你兄長越來越像了。”
“咳咳。”劉淮燁和藍闕陽同時警告地咳了兩聲。
沈嘉之自然知道兄長與面前這人間的淵源,恭敬地說:“嘉之此次是奉皇上之命,前來請國公回宮,皇上甚是想念國公和小王爺。皇上也希望太皇和王爺能早日回去。”沈嘉之說著,並看向抱著王一的劉天賜。奇怪他為何會抱著一名……像馬伕的男子。
劉天賜好奇地看著這位哥哥,他好像在哪裡見過,卻想不起來了,但還沒忘小聲說“壞”。
“小賜兒,你不認識‘之哥哥’了麼?”劉淮燁把兒子從王一懷裡奪回來,不懷好意地問。心裡暗贊劉韻崢的“良苦”用心。
沈嘉之笑著說:“小王爺怕是不記得臣了。”劉天賜果然搖了兩下頭。
“小賜兒,‘之哥哥’曾經教你識字,寫字,你忘了?當初‘之哥哥’走的時候,你可是哭了足足一天呢。”劉淮燁繼續幫兒子恢復記憶。白桑韻無奈地看著劉淮燁,對王一嘆息。
“字?”劉天賜眨巴眨巴眼睛,思索之後是極度的喜悅,“字字。”似是記起了沈嘉之,劉天賜拉上沈嘉之的手用力搖,“字字。之哥哥。”
“哈,看來小賜兒是記起來了。”劉淮燁和藍闕陽很高興。沈嘉之也很高興,對劉天賜深深笑著。王一的頭垂得更低,握緊的雙拳慢慢舒展開後,又死死握住。
“字字。”劉天賜著急地把沈嘉之拉到桌子跟前,從爹爹的毛筆架上隨便取了根拿給沈嘉之。他居然沒有想到,劉天賜自貶:“笨笨。”
“小王爺?”沈嘉之不解,其他人也糊塗,王一則盯著劉天賜歡喜的笑臉。
“七七。”劉天賜又取過張紙,讓沈嘉之寫。沈嘉之明白了,一筆一劃地寫了個“七”字。
“七?”劉天賜懷疑地問。他不認識。
“嗯,這就是七。”沈嘉之把字吹乾,拿給劉天賜。劉天賜翻來覆去地看看,然後寶貝地小心折好,抬頭對沈嘉之甜甜一笑,“好。”
“嘉之很高興小王爺能喜歡。”沈嘉之和曾經一樣,憐惜地摸摸劉天賜的頭,摸完才想到自己逾矩了,不過劉淮燁等人並無不悅,反而很高興。
劉天賜把寫著字的紙按在胸前,又不滿地瞪著王一,“壞。”劉天賜的態度讓屋內的氣氛有些異常,沈嘉之重新審視王一,剛才這一會兒他已察覺到了不同。
“小賜兒,為何要寫‘七’?”白桑韻問,兒子最近總提這個字,讓他猜不到。其他人也很好奇。
劉天賜撅起嘴,卻大力搖頭:“不說不說。”然後走到王一面前,又“狠狠”,在別人眼裡卻帶著撒嬌地瞪了眼王一後,把字放進自己的衣襟內,跑到爹爹身前撲進去。
這一幕,讓劉淮燁和藍闕陽的臉沈了下來,讓白桑韻浮現驚喜,讓王一更加木訥。
“你下去吧。”藍闕陽冷冷地說,王一行禮,退了出去,腳步匆忙。王一一走,劉天賜從爹爹懷裡抬起頭,又跑到沈嘉之跟前,笑著說:“寫寫。”
沈嘉之拿過筆,問:“小王爺還要寫‘七’嗎?”
劉天賜卻伸手握住那隻筆,“自己。”他要自己寫。
“那臣教小王爺寫。”沈嘉之明白了,放開手。劉天賜點點頭,“寫寫,自己,七。”他要自己學會寫“七”字。
……
“桑韻,你說芋頭是不是認出他了?”隔間,劉淮燁皺眉問。劉天賜正在隔壁和沈嘉之學字。
白桑韻踟躕地搖頭:“不知道。若芋頭認出他,為何從來不叫?他給芋頭的東西也不在芋頭身上了。問了他的貼身太監,都說沒見過。”不過他現在也不能確定。
“說不定芋頭以為他在和他玩‘藏藏’的遊戲,芋頭都認得出易容的餮兒和離兒,也許也認出了易容的他。”藍闕陽道,和劉淮燁一樣不怎麼高興。
白桑韻又搖搖頭:“若是這樣的話芋頭早就耐不住去找他了。也不會到現在一個字都不提。芋頭和餮兒他們玩地時候,超過三個時辰找不到就會來找我告狀。現在可是過了半年多了,芋頭不可能忍這麼久,他可是他最喜歡的‘天天’。”
“唉,小芋頭越長大越愛藏心事了。那個‘七’也不知是何意。”劉淮燁感慨地說,怎麼也猜不出那個字對兒子有什麼內涵。
“尉天離開他八個月,超過了七個月。不過也許是芋頭記錯了,所以總說著‘七’。指七個月?”藍闕陽猜測。
“小芋頭每次都神神秘秘的。”白桑韻無奈地笑笑,“也許是提醒他的‘天天’,藏藏的時間太長了。”他的兒子可是能數到一百呢。
“不過還不能算他贏。按照當初的賭約:若芋頭喜歡上‘王一’或認出他是尉天,才算他贏。芋頭現在對他的態度雖說比其他人好,可和他對‘天天’相比,還差得遠,不能說明芋頭喜歡上他了。而且芋頭現在不提‘天天’,所以這場賭約還不到分勝負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