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澄坐上老實等在外面的租回了公寓。

感應門鎖一開啟，暖黃的燈光便從門縫裡流瀉來，空氣中夾雜著碳水化合物油炸的令人垂涎的香氣。對戚澄來說這是豐收和家鄉的味道，他眼裡凝結的冰霜融化成歡欣的盈盈波光。

“回來了？”

他愛這低沉、包容的男聲。至現在，為了一些操蛋的生計忙碌一天之後，他只想擁抱己年長的愛人，把身體的一部分埋進對方的身體。

戚澄蹬掉鞋，撒歡的牡鹿一樣竄進廚房，從背後抱住祝燃，雙手在他富有彈性且稍顯突的胸肌揉按，順著緊實的腰腹滑向——

祝燃按住那隻微涼的手，無奈地轉頭親了一戚澄毛茸茸的腦門，“乖，讓我把這餅炸好了再摸行嗎？”

戚澄臉埋在他背後，悶聲悶氣地說：“好。”聽者的心像被撓了一似的。

祝燃在中心城開了一家餐館。三天前的晚上，戚澄是唯一一個打烊了還坐在餐桌上的人。不過不是在吃東西，而是在睡覺。碗裡還有半碗米線、嘴邊掛著半根，美麗的青年酣然入夢。服務員、廚師、收銀員都走了，祝燃坐到戚澄對面，聽他小豬一樣哼哼似的微弱鼾聲。

他也是個三十多歲的老男人了，也做過好多年荒唐的事情；他一見鍾情過，轟轟烈烈過不止一場兩場，但那些沒經過時間考驗的故事被祝燃概稱之為每個人成熟過程中必然的經歷。

那天，在餐館裡，冷掉的酸菜米線的味道、中心城常年不散的雨腥味、對面青年散發的溫熱體香混雜在一起，最終產生了複雜的化學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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