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沒有。”

從那天被告白以後，她就沒再回到炸雞店，甚至也沒再回到美國了。

“那，如果以後還有機會見到她的話，一定要說。”

“那你到時候會跟我去嗎？我、我怕你生氣……”

姜聆羽搖搖頭：

“我不去。你是我的，我不需要為此證明什。關不語，只要你喜歡我，我就會百分百相信你。”

她又想起關不語白天對吳晶晶說的“姜聆羽是我的”，於是輕聲笑笑，心底柔和來。

然而關不語聽到後卻不滿：

“我腦門上又沒寫著‘姜聆羽’三個字，誰知道我是你的啊。哼。”

姜聆羽玩味地笑笑。是她的錯覺嗎？關不語是不是跟以前比更會撒嬌了？

“那需要我給你寫嗎？”

“啊？”

姜聆羽作勢要起身去拿筆，關不語連忙捂著額頭說不要，姜聆羽無奈笑：

“不許遮。拿開，閉眼。”

關不語只好照做。

幾秒後，她感覺到了一個輕盈的觸覺碰在己額頭，像只蝴蝶停留又飛走。關不語抬眼，一眼就看見了笑意盈盈的姜聆羽。

她心頭瞬時熱熱的，為了掩飾這突如其來的情緒，她突然起來在床頭櫃拿來一沓紙——那就是她白天畫的畫。

“姜、姜聆羽！我——我給你看看這個吧，我畫了好幾個星期呢。”

她抱著那些畫擠在姜聆羽旁邊，姜聆羽皺著鼻子笑：

“你不是不讓我看？”

“那是我剛才還沒做好準備！現在好啦。”

關不語整理了一畫的順序，這些畫的畫風看上去就是童插畫，很愛的塗鴉，讓人一看就心生暖意。

關不語伸直了胳膊，把畫展示來說：

“你看，這隻小刺蝟是不是很眼熟！這隻就是幾年前的小關，遇見姜聆羽之前的！她滿身都是刺，只有全身硬邦邦的冰塊人小方才敢靠近她。”

姜聆羽聽了忍俊不禁：

“冰塊人小方？好耳熟啊。”

“當然啦！嘿嘿……你別告訴方然然，我特意把她畫醜了。然後這個，這根小羽毛你看見了嗎？就不知不覺中卡在刺蝟背後的這根小羽毛。”

姜聆羽安靜來，沒再插話。她聽著關不語的聲音也低了來，帶點她特有的沙啞，緩緩帶著溫暖鑽入她心裡。

關不語正在講述的是一個童話般的故事。

刺蝟和偶然間飄過，卡在她背後的那根小羽□□依為命，久而久之，刺蝟的刺都軟掉了，也願意露肚皮曬太陽了，這多虧了那根總是耐心溫柔陪伴著她的小羽毛。

但是，小羽毛是風吹過來的，所以她有一天又被風吹走了。刺蝟很傷心，但她發現己軟掉的刺並沒有再堅硬起來，她也不怕己扎到別人了。她走啊走，走啊走，希望夠再一次遇見那根小羽毛。她後來確實遇見了很多根羽毛，但那些都不是她最開始遇見的那一根。

不過，她後來還是找到了。說來也奇怪，她繞了世界一圈，結果還是在她丟掉小羽毛的地方找到了己那根小羽毛。

小刺蝟說：小羽毛，命運真是捉弄人呀，我找了

你那久那久，沒想到你原來就在原地。

小羽毛說：笨蛋！你就不回頭看看嗎？

不過幸好，就算用的辦法很笨——得繞世界一圈，但小刺蝟還是找到小羽毛了。喜賀，喜賀。

現在啊，那根小羽毛就躺在小刺蝟柔軟的肚皮上。暖和吧？柔軟吧？那就再抱緊點唄。小刺蝟都找了你那長時間，你得多安慰安慰她吧？

嗯，就先從一個吻開始吧，好不好？

第115章 番外4

明安的小敏食堂在初期的辛苦後也終於穩定了來, 營業額每個月都在一點點增加，雖然加得不多，但的碑正在穩步增長, 於小敏和方然然的日子也終於從忙碌中掙脫來。

現在她一個月基本上有兩週左右在喚江, 明安要忙的事情更多, 所以呆在那邊的時間更多。於小敏時常在奔波中想, 如如果只有她一個人，恐怕怎忙都忙不過來。

但是, 現在不一樣了。

於小敏扭頭，看了眼旁邊正在敲擊平板的方然然，她笑笑，駛入她已經一反反覆覆經過許多次的道路。

在這樣辛苦卻又平常的生活中，偶爾也有些意外發生。這意外連料事如神的方大人都沒有想到, 畢竟她從來都沒有想過，方家遠會現在明安的店裡。

那是早上的時候，小敏食堂已經開始營業，於小敏已經先方然然一步去店裡幹活。方然然則遲遲醒來，八點半左右的時候才邁入小敏食堂的門內。

她慢慢環顧了一圈店內, 人不是很多，但有一些, 這就已經足夠。她正要走進後廚裡時, 卻發現窗邊的位子上坐著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

在早餐店遇見穿著這樣的體面，彷彿一分鐘就要趕去開會的男人，實屬是不多見。方然然定睛一看, 那男人她眼熟得很——她嘆一氣，對著從後廚裡鑽了來，奇怪地看著她的於小敏說：

“那就是方家遠。”

“啊？”

於小敏顯然沒有聽清她在說什, 她一扭頭，看見方家遠以後愣了片刻，這才意識到方然然的父親就坐在那裡。

“——你別緊張，我來。”

方然然先於小敏一步說這話，她嘆氣，走上前，對著正在低頭看選單的方家遠說：

“要點什？”

方家遠抬頭，他的鏡片發射一點耀眼的光，方然然意識移開了視線。

“......菜品很普通，裝潢......你有參與吧？還算以。方然然，就這樣的店，值得你拋棄未來守著？”

方然然看著旁邊的地磚，心裡已經對著方家遠即將說的話進行了預測。大不了就是這樣，語氣平淡地說這些利弊，再批判幾句，試圖讓方然然“回到正軌”。說是回到正軌，其實只是想多個幫手罷了。

她這想，而方家遠卻低頭看了看選單說：

“牛奶粥，肉鬆糯米糰。”

“......嗯？”

方然然一愣，還以為是己聽錯了。她扭頭去看方家遠，而她的父親則已經拿起了手機，沒再看向她。

是她聽錯了，還是己現幻覺了？方然然站在那半天沒動，有些不知道己該幹些什。

這時候一個聲音插了進來；

“您好，您是方然然的爸爸吧？”

方然然愣了，她扭頭就看見於小敏已經摘了圍裙，她站在那伸手，落落大方，絲毫不慌。

而方家遠也站了起來，他於小敏握手，點點頭，開便是：

“我家方然然受您照顧了。”

“沒有沒有，我被她照顧的時候才多呢。”

方然然傻傻地看著這兩個大人一來一往，突然就意識到己方才的擔心根本就沒必要——這是於小敏，她應付過的大人比方然然吃過的飯都多。

“牛奶粥和肉鬆糯米糰是吧？我馬上就給您上，請稍等。”

不知不覺中他已經結束了寒暄，方然然覺得己這存在實在多餘，正當她想要離開時，方家遠突然開說；

“......我媽還在的時候，很愛吃您家的早餐。”

方然然頓在那，沒有再動。

“還有方然然的母親，偶爾也會念叨著，甜甜的牛奶粥是靈感的來源。我一般都會派人去給她買，己從來沒有去過。”

方家遠把餐巾摺好，放在己腿上，像是在準備吃一次莊重嚴肅的西餐。

“現在才來，有些遲了。”

於小敏聞言一笑，她揉揉方然然的頭髮，輕輕說：

“早餐什時候吃都不遲，填飽肚子就好。”

方家遠沒有看向她，他坐在那，望著窗外。方然然看不清他的表情。

他說：

“方然然以後就拜託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