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珩只是靜默的抱著她,目光愈發的深沉,夜色正濃,他的臉色好似也隱入了這夜中。
待到第二日上朝之時,太子秦桓稱身有不適,求皇帝收回監國之職,並薦皇三子秦儀為監國。滿朝譁然,太子和三皇子不和是人盡皆知的事,現下秦桓竟然主動推舉秦儀,實在讓眾人沒有想到。皇帝順勢允了秦桓的舉薦,令秦儀監國。
才從皇宮之中出來,秦儀冷笑著看向秦桓:“好端端的,皇兄怎的就身有不適了?可要做弟弟的請幾個有名的大夫去瞧瞧?”他話裡話外頗有些揚眉吐氣,那望著秦桓的目光更是露骨,全然透著嘲笑。
秦桓昨夜中毒,現下也不能聲張,笑道:“多謝三弟關懷,只是為兄的私事,就不用你多過問了。”他說到這裡,自行上了轎子。秦儀在後面朗聲大笑:“皇兄若是不行,趁早交些東西出來才是。皇兄是聰明人,明白做弟弟的不是僅僅指這監國之位。”
秦桓掀了轎簾,對身後騎馬的秦儀粲然一笑:“三弟既然這樣的能耐,那就來試試看,若是拿得到,就不必同我說這話了。”
兩人你來我往幾句,也就各自散了。才出宮不久,就又下起了雪,紛紛揚揚的,連視線也有些不清楚。秦儀駕馬正要回去,遠遠見大雪裡有一人緩步朝自己走來,也不曾放在心上,擦肩而過之時,不料對方忽然發難,鷹爪似的大掌扣住了駿馬的脖子,只聽“咔”的一聲,駿馬脖子當即被擰斷了。連嘶鳴一聲也不曾,駿馬側翻在地,連秦儀也給丟擲了一丈有餘,摔在雪地裡落出一個人形坑來。
尚未等他起身,對方一腳踏在他頭上,將他的臉按在了雪裡。人體的溫度迅速將雪融化,雪水冰冷刺骨,被吸入鼻子,好不難受。壓在頭上的腳一直不曾鬆開,秦儀給嗆得半死,又給人提了起來,他這才看清此人是衛珩,當即暴怒:“你找死?”
“指不定是誰找死呢。”衛珩現下滿臉狠戾,若依了他,他現在就要將此人給弄死在這裡不可,此人三番四次對婉婉出手,偏生因為他是皇子,沒有證據根本不能動他。連秦儀這種人都能有如此的運數投生在天家,那些一生為善的人,又該如何算?
秦儀立時大怒,伸手欲將衛珩掀翻,縱然皇子都是文武雙全之人,但他怎能和衛珩相提並論,使了幾次力氣,衛珩紋絲不動,更從腰間取了一把短劍出來:“三殿下該知道,陛下許了臣帶武器入宮之權,這短劍自然是不離身的,在西南,臣用它殺了不少悍匪,三殿下要不要也嚐嚐這滋味?”
“衛珩,休與本王說些什麼混賬話。”秦儀冷笑道,“你若有能耐,就將本王斬殺了,若沒有能耐,不論什麼結局,你都要承擔著。切莫忘了,我現下是大熙的監國,僅憑你——”
“不就是監國麼?我沒見過?”衛珩大笑,放下秦儀的那一瞬間,短劍出鞘,在他脖子上狠狠一劃,立時鮮血如泉湧。秦儀何曾這樣給人傷過,見血湧了出來,已然慌了手腳:“衛珩,你敢造反?”
衛珩哪裡理他,一腳就將他踢開,滿臉的嫌惡:“我若未曾記錯,三皇子妃半月前才為三殿下生了一個哥兒。三殿下聽好了,若是殿下再對婉婉出手,不僅是你,連你妻妾、兒女,我都要一一取了他們的性命。”他說到這裡,將短劍收入鞘中,冷笑道,“三殿下記好了,衛某從來不威脅人,說得出,必然做得到。”
脖子給劃傷了,秦儀也來不及如何,只能從地上鞠了把雪糊在傷口上,力求快點止血,見衛珩漸行漸遠,一時也是咬緊了牙:“賊豎子!總有一日,叫你跪在地上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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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珩回到衛家的時候,柳穆清和宋夷光正在陪秦婉說話。見他提著劍回來,柳穆清神色微微一怔,旋即笑道:“衛師弟,你我兄弟好久不曾說說體己話了,且借一步可好?”
兩人一直到了廊下,柳穆清才壓低了聲音問道:“今日下了朝你就不見了蹤影,是不是去截秦儀了?”
衛珩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搖頭道:“不曾。”
“成日胡說,衛師弟當我是傻子?你我好歹同門幾年,對於你的秉性,我難道不知道?”柳穆清笑道,昨夜秦婉的樣子他是真切看到了的,她是衛珩心尖尖上的人,衛珩怎能無動於衷?更何況,這件事已然不是第一次了,只恨沒有證據指證,否則……話都到了嘴邊,但他還是沒能說出半點勸衛珩隱忍的話來。
若是今日是宋夷光給秦儀三番四次的下手,他只怕比衛珩還激動。
“如今苦於沒有證據,但凡是有證據,我早就取了秦儀的狗命。”衛珩也並不再瞞,語氣冷淡得好似在談論一個死人,只是其中聽得出深深的恨意來。昨兒個他看著婉婉渾身發抖的樣子,就動了殺意。若非為了大局,他現在定要弄死秦儀才肯罷手。
孩子他可以不要,但是一旦傷害到秦婉,他不能再忍了。
如何不知衛珩的想法,柳穆清長嘆一聲:“我明白……只是咱們現在唯獨能夠倚仗的就是太子了,只要太子不敗,秦儀此人總會失勢。”他說到這裡,拍了拍衛珩的肩,“我明白你,只是為了婉兒,再忍耐一段時間。”
風雪又下了一陣,直到午後才漸漸停了,太陽又重新露了臉。衛珩給秦婉換了厚衣裳,這才抱了她去花園裡曬太陽。昨兒個險些滑胎,秦婉一直有些懨懨的,靠在衛珩懷裡,聽著宋夷光告訴自己趣事兒,也是慢慢露出笑容來。見她笑了,衛珩懸著的心才放了下來。
一眾人本是在說話,有下人來報,說是衛珩身邊的小廝回來了。衛珩忙讓人將他引來,他哭喪著臉,全然不見平日裡的歡喜靈巧。才見了衛珩,眉頭死死一皺,當即嚎啕大哭:“大爺,貴兒、貴兒和那玉匠都死了——”
作者有話要說:
嗯……我虐完了,對這口玻璃渣還滿意咩~
始終覺得打人的珩哥哥才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前世,姐姐是太妃,未婚夫疼愛,顧柔嘉覺得自己很幸福。
然而,攝政王沈澈廢帝另立,姐姐被軟禁,未婚夫翻臉退婚,顧柔嘉淪為京中笑柄,淒涼病死。
重生後,老皇帝還沒死,姐姐還是寵冠六宮的貴妃,渣男還不是未婚夫,沈澈……還是個小可憐。
為了保住後半生的幸福,顧柔嘉決定要跟沈澈好好打好關係。
沈澈:你是不是想幫著他們變著法子的整我?
顧柔嘉:胡說!我是真心、真心想對你好的!
沈澈:正好!我也是真心、真心想娶你……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