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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的身子微微顫抖,看得出有些不妥,還有個躺在床上生死未卜的太子。嚴先生清癯的面容上滿是驚訝:“好好兒的,怎的成了這樣?”

內侍總管忙不迭上前來將事情始末解釋了,嚴先生冷笑道:“看來如今是熱鬧了,一箇中了毒的太子,一個驚了胎的郡主,讓老夫先救哪頭?”雖是如此說,但他還是令衛珩將秦婉放在了軟榻上,只給她號脈,衛珩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先生,婉婉她可有大礙?”

嚴先生淡淡望了他一眼:“她沒什麼,只是你兒子就說不準了。”衛珩心中忽的空了一塊,看著秦婉圓乎乎的肚子,一時心中難耐,夏竟成和柳穆清相視一眼,本想勸他看開一些,誰知衛珩闔眼再睜開,眼底一片清明:“無礙的,我若強求孩子,當日也就不會請先生相助了,只有一點,求先生替我護好婉婉。”

話雖如此,但他臉上顯而易見的悲苦,嚴先生冷笑道:“老夫說什麼你就信什麼?倘若是救不過來,老夫也敢叫點頭華佗?”他一面說,一面從袖袋中取了針囊,連刺秦婉周身大穴。後者渾身一顫,頓時覺得肚子的疼痛好了一些,睜開眼看著嚴先生,對方連針也不取,徑直坐到了秦桓床前,見他臉色發黑,蹙緊了眉,取了銀針刺入他的傷口,銀針立時就變黑了,放在鼻下嗅了嗅,嚴先生低呼道:“這毒好厲害!”

一聽這話,眾人紛紛看向了秦桓,嚴先生忙令人打了水來,復解了秦桓的衣裳,纏在他傷口上方,又取了銀針來,連刺幾處後,這才望著內侍總管:“這裡有沒有一個能拿準話的人?但凡現在不救,太子薨了,可不是老夫見死不救。”

換了個相對舒服一點的坐姿,秦婉低聲道:“先生只管救,但凡有什麼不妥之處,皇伯父怪罪下來,自有我一力承擔,和先生無尤。”

得了秦婉這話,嚴先生才笑了笑,旋即從靴子之中取了一把匕首出來,又令柳穆清將燈端來,將匕首放在燈上烤了烤,這才一刀割向了秦桓的傷口。因為劇痛,秦桓從昏迷之中醒過來,痛撥出聲,但幾處大穴都扎著銀針,他也不能過多的動彈,嚴先生充耳不聞,手中匕首起落,將秦桓傷處的腐肉給盡數剜了去。

柳穆清是個文弱人,何曾見過如此血腥的場面,強忍著胃中反酸,看著那血肉模糊的傷痕,但腥味竄入鼻中,他到底有些掌不住。待將傷口腐肉盡數割去了,秦桓和柳穆清皆是面無人色,夏竟成忙取了白藥來,嚴先生給秦桓上了藥,這才囑咐道:“你這傷,還是同皇帝陛下說清楚,若是休息不好,毒性必將蠶食你的身子,到時候坐下體弱的毛病來,可不是老夫沒有提醒你。”

“多謝嚴先生。”秦桓溫潤低沉的聲音像是失去了所有活力,輕聲謝了嚴先生,因為中了毒,他渾身發軟,發黑的臉色並沒有好上半點,“婉兒呢?婉兒可有大礙?”他忙不迭向秦婉望去,見秦婉嬌小的身子上紮了不少銀針,瞪大了眼睛:“你……”

“沒事。”秦婉搖了搖頭,方才還覺得肚子沉甸甸的痛,就像前世小產之前的感覺,若是方才她還感覺到溫熱的血,就與前世是一樣的了。好在嚴先生接連幾針下來,止住了小腹的痛。儘管現在被針扎著的滋味也不好,但秦婉還是可以忍受的。

“婉丫頭是受了驚嚇,驚了胎氣,吃幾服安胎藥,好生休息些日子就好了。”嚴先生嘆了一聲,去將秦婉身上的一陣給取了下來,“倒是太子中了毒,還是暫且好生養傷,不必忙著監國了。”

“多謝嚴先生,只是此事,孤自有決斷。”秦桓似是有些怔忡,淡淡的回絕了嚴先生的好意,後者也不惱,起身道:“既是無事了,老夫可就去吃酒了,再有什麼要請老夫過來,老夫可就不依了。”他說罷就去了,柳穆清也忙道:“夏兄也一道去吧,堂中不少人正找呢。夷光已然去陪小縣主了,今日到底是你大婚之日,不要有半點不妥。”

夏竟成撓了撓頭,縱然不放心,還是不忍新婚夜就讓秦姝一人獨守空房,跟在嚴先生身後去了。待兩人一走,秦桓闔眼,很是疲倦的靠在榻上:“這計策好生歹毒。”

屋中頓時靜默,秦婉靠在衛珩懷裡,淡淡的附和了一聲:“我和衛珩未曾聲張此事,想必也沒有驚動眾人,如此尚且有轉圜之地。”說到這裡,她愈發覺得渾身發冷,朝衛珩懷裡鑽了鑽,衛珩扯過自己寬大的斗篷將她攏在懷裡,輕輕吻她,眼底深沉一片。

“好在你聰明。”秦桓咳了一聲,眼底擔憂之色少了一些,“他可真是煞費苦心,一旦讓人知道孤在夏家遇刺,不論抓不抓得到兇手,夏家都難逃罪責。在夏竟成新婚夜給夏家扣上這樣的罪名,何等的諷刺。天恩浩蕩賜下縣主來,不想竟然鬧出這種事。”

那刺客是射出兩支飛鏢,明擺著就是衝著秦婉和秦桓來的。但凡秦婉中了鏢,現下懷了身孕,只怕是凶多吉少,而今日,若是再晚一會子,只怕秦桓也要死。若是計策成了,那就是除去了秦桓和夏家,秦婉也必死無疑,到時候衛珩難保能夠再次振作,柳穆清即便是太子死黨,但沒有兵權在手,也成不了什麼氣候。待到那時,秦儀豈不就是名正言順的太子了?

這渾然是一石三鳥之計!

衛珩靜默不語,低頭看著躺在自己懷裡的秦婉,淺啄她的額頭:“你好好休息,不要再想這些了。”以現在的情形來看,自然還是秦儀嫌疑最大,這廝現下的心性倒是和溫一楓那條毒蛇頗為相似了。只是溫一楓行事絕不會讓人發現任何指向他的端倪,秦儀到底不如他。

“太子哥哥還是依了嚴先生所言,好好休息吧。”秦婉睜開眼,輕聲囑咐道,“現下皇伯父雖然日漸痊癒,但還是哥哥監國,不如好好休息吧。”

“將監國之權拱手讓與秦儀?”秦桓似笑非笑,一雙眸子裡像是含了難言的情緒,秦婉沉吟片刻,頷首道:“是,將監國之權交與他又有何妨?哥哥是太子,即便皇伯父真有什麼,也是名正言順的繼承者,更不說現下西南大軍的兵權還在衛珩和夏表哥手中,他翻不出什麼浪子來。”

因今日事故,秦婉和秦桓都要先行回去,衛珩一路沉默不語,送走了秦桓後,將秦婉抱入了馬車之中,她今日受了驚嚇,正沉沉的睡著,馬車行駛間一顛簸,惹得秦婉驚醒過來,當即伸手摸向自己的肚子,感覺到孩子還在,又緊緊的抱住衛珩的脖子。

前世一直到死,她都沒能等到衛珩回來。好在這輩子衛珩還在,孩子還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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