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打人的見多了,可這麼打人的,還是頭一回見。池騁緩緩地朝他走過去。他嘴唇反覆開合,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大汗珠子成串的從腦門滑落。池騁直接從旁邊抄起一條板凳,結結實實的甩在警察的腿上。板凳散架,一條凳子腿兒楔在警察腿上,上面有一根鋼釘,直直地穿透警察的腳腕,扎進牆面兩寸深,將這條腿狠狠地釘在了牆上。郭城宇站在外面,聽著裡面的嚎叫聲已經有點兒變調了,便朝剛子說:你在這盯著,我進去瞅瞅。”這也就是郭城宇進去了,換做任何一個人,都沒法把池騁從裡面拉出來。他壓抑得太狠了,已經足足有三天沒見到吳所畏,對他的情況一無所知,心中的苦悶已經快把他憋瘋了。池遠端手中的勢力遍佈整個京城,他最擅長的事就是藏人。他既然把吳所畏扣下了,就有本事不讓池騁找到。由於他的身份特殊,外出都有保鏢和警衛隨行,即便派人跟蹤也不能近身。這三天來,他白天除了忙於公職,時不時進出一些酒店會所,行蹤不定。等他從這些地方出來,池騁的人再進去,費盡周折打探到池遠端停留的房間,那裡早就被清空了。晚上,池遠端如同往常一樣回家睡覺。池騁太瞭解池遠端了,直接質問沒有用,正面起衝突更沒有好處。池遠端現在就盼著池騁跟他硬來,好給他一個狠治池騁的藉口。所以池騁只能智取。可他不知道自己還能鎮定多久,吳所畏和那批蛇不同,那批蛇被藏個一年半載,他除了擔心沒別的。可吳所畏就不同了,吳所畏被人扣下,他這邊簡直是抓心撓肝的。剛子帶著幾個人進了地下室,把那三個昏迷不醒的人架了出來。“送到醫院還是……”徵求池騁的意見。池騁陰沉著臉說:“誰找來的就送到誰那去。”剛子點點頭,示意那幾個人跟他走。郭城宇長出了一口氣,拍了拍池騁的肩膀。“這麼給送過去,不得把老爺子氣死?”池騁腦門青筋暴起,作為兒子,有些太損的話實在不好背後說。郭城宇瞧池騁的面色不太對勁,忍不住開口問:“你不會要來強的?”池騁叼著一根菸,眉骨處散發著逼人的寒氣。“說不準,狗急了還會跳牆呢。”郭城宇拍拍池騁的胸脯,“你去了就是自投羅網,你的心肝還在老爺子那,你可別把自個折回去。”池騁沒說話。郭城宇拽住他沾滿了血腥的手,淡淡說道:“走,去我那。”誰也想不到,池遠端竟然又把吳所畏帶回了家。俗話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池騁那天來了家裡,踢開門發現池遠端已經把吳所畏挪窩了。其實池遠端只是帶著吳所畏在外住了一天,第二天就把他帶回來了。而他白天行蹤不定,頻繁進出那些酒店會所,也只是一個幌子而已。按照常規思維,池遠端一定會把吳所畏藏在某個地方,派人嚴加看管,自個該幹嘛幹嘛,哪能想到他會和吳所畏同吃同住?就是池騁,也沒想到他的傍家兒會被親爹“包養”在家裡。事實上,這兩天吳所畏的日子還算不錯。有吃有喝,可以隨便在房間裡走動,還可以看電視。就是不能出門,不能和外界聯絡。他一點都不把自個兒當外人,家裡的櫃子都讓他翻過來了。下午他無意間翻到一盤老式錄影帶,上面標註的時間是一九九幾年的,還有一排模糊的圓珠筆字。“兒子五歲留念。”一看是池騁小時候的,吳所畏頓時來了興致。找到老式的錄影播放機,把錄影帶插進去,興沖沖地盯著看。沒一會兒,一個虎頭虎腦的小男孩出現在螢幕上。吳所畏噗嗤一樂,敢情池騁也有這麼可愛的時候!池遠端喊了一聲“兒子看鏡頭”,小池騁霸氣轉身,吳所畏又是一樂。哎呦我操,那個時候小眼神就這麼犀利了。鏡頭跟著池騁走,池騁抱著一個大飯碗,坐在陽臺上扒飯。吃完之後,把碗和筷子麻利兒往窗戶外頭一扔,拍拍手,動作瀟灑的回了屋子。然後就是鍾文玉焦急地追問。“你吃完飯的碗呢?是不是又扔出去了?我跟你說多少回了,那碗還能再使呢!!”吳所畏拍著大腿狂樂。把這個鏡頭倒回去來來回回看,看了好幾遍還是笑,這個天生的小敗家子兒!池遠端回到家的時候,吳所畏還在那重溫呢,肆無忌憚的笑聲從書房一直傳到門口。池遠端為了被打的仨人生了一肚子氣,回來竟然聽到吳所畏在那笑,心裡能舒坦麼?走過去朝吳所畏問:“在這待得還挺高興是?”吳所畏的心思還沒拽回來,聽到這話想都沒想就嗯了一聲。等嗯完發現不對勁了,抬頭看到池遠端的目光,當即關上播放機,灰溜溜的回了臥室。晚上,吳所畏想起那段錄影又笑了,笑著笑著心裡就不是味了。如果池騁在身邊該有多好?他一定要拿這事擠兌擠兌他。這麼一想,心裡又開始翻騰,唯一能解他相思之苦的就手中這塊表了。於是,吳所畏無聊地調整著錶針。池騁倚靠在床頭,手在小醋包的身上撫摸著,突然感覺到錶針一陣顫動。低頭看去,時間變成了五點十五分零秒。心裡猛的一震,瞳孔開始發熱。“530(我想你)。”然後,吳所畏對著錶盤發呆,也不知道池騁能不能看明白。正想著,錶針又開始飛轉。池騁把時間調成了五點五分十五秒。“513(我也想)。”吳所畏心裡酸澀澀的,眼眶一下就溼了。然後他開始慢慢地轉動錶針,轉出了兩個時間。“895(不救我),376(生氣了)。”下午還對仇人殘忍施暴的池騁,這會兒眼中滿滿的柔情。“87(不氣)。”吳所畏又回了個,“97(就氣)。”池騁揚唇一笑,調成了五點十分零秒。“520(我愛你)。”吳所畏一瞬間就澎湃了。☆、222巧合。池遠端洗漱完走進臥室,發現吳所畏的俊臉上帶著掩飾不住的笑容。“樂什麼呢?”吳所畏連忙把手腕放進被窩裡,規規矩矩地平躺,朝池遠端說:“沒樂什麼。”池遠端心生疑惑,穩步走到吳所畏面前,掀開他的被子,沒發現什麼可疑之物。又把他渾身上下都摸了一遍,依舊沒搜到任何通訊工具。只有一塊手錶看著挺可疑的,於是把吳所畏的手腕舉了起來。吳所畏佯裝一副羞赧的表情推搡著池遠端。“別瞎摸。”說完還本著被人佔便宜的精神用被子矇住了腦袋。池遠端那張老臉瞬間就綠了,可疑的手錶迅速從腦中刪除,只剩下吳所畏那副被人非禮後倍感羞憤的小樣兒。直到房間的燈關了,吳所畏才把腦袋伸出來緩一口氣。回憶之前和池騁的數字傳情,心裡癢癢的,像是有小蟲子在爬。可他現在是在池遠端的床上,而且還是以“犯人”的身份被綁到這裡來的,他哪敢偷摸幹那事啊?!於是只能用手錶洩慾。池騁這邊靠坐在床頭上抽菸,和郭城宇商量著如何把吳所畏找出來。結果手錶又顫動了一下。池騁低頭看去,手錶顯示為六點鐘。沒明白吳所畏的意思。沒一會兒,錶針又轉到九點鐘。接著,手錶就開始“69,69,69……”地頻繁轉換。池騁看明白了。淫蕩的最高境界就是一塊手錶都能讓你硬起來。這是自打吳所畏失蹤之後,池騁每天晚上最難熬的一件事,今兒因為有郭城宇和他聊一些正經事,就暫時把這股火壓了下來。哪想吳所畏拿一塊手錶都能煽風點火,池騁的心思立刻就轉向了。問郭城宇,“今兒你來陪我,姜小帥沒生氣?”郭城宇說:“沒有,是他讓我來陪你的,他對我還是有信心的,這麼一宿真不至於。”池騁磨了磨後槽牙,灼熱的目光朝郭城宇瞟過去。“你倆天天晚上都幹?”郭城宇揚唇一笑,“沒意外的話應該是。”“你所謂的意外是?”郭城宇拍拍褲襠,“比如我JB斷了。”“草!”倆人齊齊發出純爺們兒的彪悍笑聲。郭城宇從架子上拿下來一瓶洋酒,一邊倒一邊朝池騁說:“一個外國朋友送的,我喝著味兒還不錯,你來一杯,正好消消愁。”池騁說:“一人喝沒勁,你也跟著來。”於是郭城宇又拿過來一個杯子,倒好之後,倆人碰了個杯。池騁越喝心裡越燥熱,大手攥住郭城宇的後脖梗,戲謔道,“你們倆天天那麼幹,姜小帥受得了麼?”郭城宇咂摸著嘴,不厚道的笑了笑。“我也不想那麼累啊,可他非纏著我要,一上床就‘老公幹我’,‘老公好想讓你草’之類的。哎呦,我都不好意思不幹。”池騁聽了直笑,“這麼賤?”“嗯,無敵小賤賤。”池騁大手一用力,一把將郭城宇的臉扭到自個面前,滿嘴的酒氣全撲了上去。“那些話擱你嘴裡說出來也挺帶勁的。”“什麼話?”郭城宇問。池騁嘲弄的語氣說:“就那句‘老公幹我’,‘老公好想讓你草’。”“滾你媽的!”郭城宇笑罵著,一拳將池騁打到一邊。池騁又說:“把你們家姜小帥借我草兩天,他那麼想要,兩個人一起滿足他不是更好?”“謝謝您嘞!”郭城宇拍拍褲襠,“咱這綽綽有餘。”池騁但笑不語,又一杯酒下肚。特別特別想大寶,像是有兩隻發春的貓在用爪子撓他的心窩,已經不僅僅是癢了,還有疼,蝕骨的心疼。特別想把他揉在懷裡,在他受傷的部位舔吸含撫,好好疼一把。就在這時,手錶又響了。四點四十分三十秒。兩腿大分插入的姿勢。池騁心裡的火苗子蹭蹭往上躥,胯下硬得發疼。隆起的部位已經不能用山丘形容了,應該用巨峰,高聳入雲的山峰。池騁將最後一口酒嚥下去,拉下褲鏈,把囚困的巨龍解救了出來。然後,旁若無人地套弄起來。郭城宇聽著動靜不對,往旁邊一瞄,瞬間倒吸一口涼氣。“大哥您收斂點兒成不成?”池騁斂起眉峰,性感的喉結跟著粗重的喘息聲滾動著,脖頸上經脈縱橫,像是忍受著極大的痛苦。“我特怕他在我爸那受委屈。”池騁說。池騁很少用“怕”這個詞,更甭說“特怕”了,足見他心底的憂慮有多深。聽到這話,郭城宇也不避著池騁了,直接安慰道:“你放心,那小子精著呢,他準吃不了虧。”池騁粗喘了兩口氣,繼續兇悍的發洩著。“說是這麼說,誰能保證呢?萬一我爸損他兩句呢?你別看他大大咧咧的,其實他特小皮臉,說不得罵不得的,有點兒事且想不開呢。”郭城宇特想說,其實那是讓你慣的,他在我們面前不這樣,我們隨便打罵他都樂呵呵的。當然,這話郭城宇不敢說,他怕說完池騁就聽見“隨便打罵”四個字。池騁喝多了,說得都是掏心窩子的話,平時從不往外倒。他一個純爺們兒,讓他承認寵誰愛誰就跟臊他似的。其實在他內心深處,吳所畏就是一塊豆腐腦兒。別人再怎麼說他是石頭,他在池騁心裡也永遠都是豆腐腦兒。在這一點上,郭城宇特別能夠理解他。可理解歸理解,大刀闊斧地在我面前打手槍叫什麼事啊?之前還跟我聊了那麼多關於姜小帥的“敏感”話題,還尼瑪讓我陪你一塊喝酒,你這不是存心鬥火麼?池騁早就看出郭城宇那點兒意思了,直接拽下他的褲子。“來!磨嘰什麼?”兩個爺們兒在房間裡上演了一場龍爭虎鬥,強烈的雄性氣息都快把屋頂衝開了。其實,姜小帥一點兒都不放心郭城宇。他讓郭城宇去陪池騁,三分真情,七分客氣。哪想郭城宇就逮住那三分不放了,毫不猶豫地答應了,還使勁在姜小帥臉上親了一口,誇他懂事。這麼一來,姜小帥就不好再說什麼了,說多了顯得他多沒心胸似的。其實他就是沒心胸。他心裡誰都不防,就防著池騁。並非質疑池騁對吳所畏的感情,也並非質疑他的人品作風。他較真的主要原因,其實是因為他在內心邪惡地覺得池騁和郭城宇很般配。所以他三更半夜不睡覺,過來查房了。來之前還找了個理由,其實也不能算作理由,應該是姜小帥突然有了這麼個靈感。他也想到吳所畏那塊表了,但他沒想到**那,而是想到用它傳遞暗號了。帶著這麼一個妙招,姜小帥正大光明地走到郭城宇房間門口。輕輕敲了敲門,沒人應。使勁拍了一下門,結果門是虛掩著的,這一下直接把門推開了。池騁和郭城宇剛完事,褲子還沒來得及穿,池騁正給郭城宇遞紙巾。姜小帥的臉噌的一下就黑了。郭城宇的臉跟著就綠了,幾大步追了出去,在樓道口把姜小帥攔住了。“帥帥,我跟你說,這事……”姜小帥不說“我不想聽你解釋”那麼狗血的話,直接飆一句。“你說!我就站在這聽你說!”郭城宇反倒說不出來了,這事咋說都沒理啊!“是這樣的,剛才池騁心情挺不好,我倆都喝了一點兒酒,然後……不是,你知道,池騁那人什麼都不避諱,跟我聊帶色的話題,還脫褲子煽風點火的,我這一激動……不是,這麼說也不對,怎麼越說越亂麼?”“你甭說了。”姜小帥一拳掃在郭城宇臉上,“我特麼算認識你了!”說完轉身欲走。郭城宇一把將其拽回,緊緊抱著不讓走,又親又哄的都沒用。姜小帥直接撂下一句。“你告訴池騁,我知道怎麼把大畏找出來,你讓他後悔去!”說完,一掌推開郭城宇,扭頭霸氣走人。郭城宇回到房間之後,後悔得直砸牆。“你說咱倆比誰堅持的時間長幹嘛?要是比誰射的快該多好?!!”“……”吳所畏那邊“火氣”也大著呢,可老丈人坐鎮,他哪敢做這麼出格的事?強忍了一會兒,實在憋不住了,還是偷偷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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