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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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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教能壟斷真理麼?”池騁眼睛瞧著外邊,手指沙沙地打磨桌子,像老虎磨爪。吳所畏只好自打圓場,“我覺得,一切不寬容的行為都源自人性的恐懼,佔據權威地位的人尤其如此,所以他們不惜一切代價去迷惑大眾,就像尼采所說的‘群盲現象’。”池騁把嘴裡的茶葉嚼嚼嚥了。吳所畏又問:“你有什麼看法?”沉默了半晌,池騁總算開口。“你和我談論這些,還不如談論‘肛門的解剖學’。”“……”喝完茶,吳所畏邀請池騁去聽音樂會,高雅人士享受音樂的藝術殿堂。吳所畏頭一次來這種地方,裡面的氣氛讓他很舒服,舒服得不到十分鐘就睡著了。池騁斜睨了吳所畏一眼,瞧他低垂著腦袋,一副投降範兒,光潔的腦門在幽暗的光線中閃閃發亮……不由的笑了笑,明明就是個小衚衕串子,非得裝什麼高階人士。想著,把吳所畏的腦袋歪到自個肩膀上,吳所畏找到了支撐點,睡得更老實了,鼻翼扇出來的暖氣流全都鑽進了池騁的領口裡。一首曲子進入**部分,彈者投入,聽者陶醉。池騁卻置身事外,耳朵裡灌滿了吳所畏的呼吸聲。多少年沒和人同床共枕了,突然覺得睡眠的呼吸節奏也蠻好聽的。吳所畏的腦袋從池騁的肩上出溜下去,被池騁一雙大手給捧住,按到腿上。他有意無意地揉捏吳所畏的腦門,真硬啊!厚厚一層死皮,怎麼會弄成這樣?吳所畏的睡眠時間卡得很精準,音樂聲剛停就醒了,耳旁都是掌聲。他嗖的一下坐直,條件反射地跟著鼓掌,一副暢快過癮的表情。“果然是音樂的盛宴!”池騁餘光一掃,某人右臉鑲著一顆紐扣印兒,讚美的話說得一點兒都不含糊,直想把他壓在身下猛幹,這小子忒特麼可愛了!外面有家冰淇淋店,池騁在櫥窗前駐足,扭頭朝吳所畏問:“吃什麼味兒的?”“原味的。”吳所畏說。“來兩個原味的。”走在路上,池騁手裡的冰淇淋一口沒動,淨盯著吳所畏手裡的那根了。“給我嚐嚐你那個。”池騁說。吳所畏投去鄙視的目光,“不是一個味兒的麼?”池騁硬說不一樣。吳所畏冷著臉把自個手裡的蛋筒冰淇淋遞了過去。不料,池騁的嘴直接繞開冰淇淋,奔向吳所畏的嘴,在他毫無防備的情況下,撬開他的牙關,把剛咬下來的一塊搶了過來。吳所畏的臉噌的一下充了血,餘怒未消,池騁又湊了過來,吳所畏趕緊把臉別過去。結果等他把頭轉回來的時候,手裡的冰淇淋就剩下短短的一截蛋卷兒了。剩下的五分之四全在池騁嘴裡。“靠,你的嘴也忒大點兒了!!”吳所畏惱恨之餘不免震驚。池騁頗有見地,“只有大,才能整個含在嘴裡。”說著,又把手裡那根冰淇淋拿到嘴邊,饕餮吞食一樣,從頂端一直含到根部,幽黑的目光有意無意地刺探著吳所畏。咬肌有力地收縮著,喉節滾動兩下,一根冰淇淋就進去了。厚重有力的舌頭探出來,在硬朗的唇角上勾掃幾下,滯留的白色乳液悉數滑入口中。普天之下,能把冰淇淋吃得這麼生猛還這麼下流的人恐怕只有池禿子了。吳所畏狠狠嚥了一口氣。小不忍則亂大謀,我該為這一切感到慶幸。……池騁把吳所畏送回診所的時候,姜小帥已經走了,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給他倆騰地方,今兒竟然撤得這麼早。感覺池騁從後面跟了進來,吳所畏脊背陣陣發涼,明明不懷好意的是自己,可共處一室的時候,惶恐不安還是他。當然,這種時候最忌諱露怯,吳所畏深知這一點,於是持著一張從容的面孔走到裡屋,慢條斯理地解開領帶。突然,褲子讓人拽開了。吳所畏瞬間出賣了他的緊張,手死死勒住自個的褲腰帶,觸電一樣的彈開,高度警戒的目光狠狠鎖在池騁的兩隻大手上。“放尊重點兒!”擲地有聲的警告。池騁倒顯得挺無辜,“誰不尊重你了?”吳所畏橫著脖子,“你拽我褲子幹什麼?”“我就是想看看,你有沒有穿我給你買的內褲。”吳所畏挺窘的,“那麼多內褲,你怎麼知道是不是你買的?”池騁倚在寫字桌旁,將別在耳後的煙叼到嘴角,眼睛斜眯著看向吳所畏。“你那些內褲都是我挨個兒挑的,什麼牌子,什麼號,什麼布料都是仔細查過的,你以為我是從批發市場搬來的?”吳所畏心裡一動,目光錯開了。池騁又看到木櫃上的小糖人兒,開口說道:“再給我吹個糖人兒。”吳所畏冷著臉,“不給吹了。”池騁又說:“上次我拿回家,我女朋友看了特喜歡,你給她吹一個。”“你女朋友?”吳所畏神經一緊,“嶽悅麼?”“嗯?”池騁挺意外,“你怎麼知道的?”吳所畏心裡痛斥一聲,你丫裝什麼裝?之前藉著職務之便,百般刁難我,不就是她攛掇的?當然,吳所畏沒挑明,挑明瞭池騁就會發現他的動機,倒不如跟著裝傻。池騁看吳所畏蔫不唧唧的,心裡突然很舒坦。一口煙霧噴到他臉上,“我送給我女朋友,你不高興?”廢話!那尼瑪是我前女友,你丫拿著我的作品借花獻佛,我能高興麼?依舊一聲不吭。池騁突然覺得這副模樣的吳所畏特別可人疼,忍不住想多瞅兩眼。“聽話,給她吹一個。”最後,吳所畏真吹了,吹了一坨大便,栩栩如生的,就差塞池騁嘴裡了。“拿著這個,麻利兒走人!”吳所畏指著門口。池騁的腳從來都是自個掌控,對任何人的手勢都免疫,他徑直地朝裡面的藥房走,吳所畏大聲喝止,“你丫別亂碰人家東西!”池騁在藥架前瞅了兩眼,找到一盒活血化瘀的藥膏,出來之後拎著吳所畏的褲腰帶按到椅子上,擠出一段藥膏塗到吳所畏的腦門上,使勁揉了兩把。吳所畏推搡著池騁,“你幹什麼?”“老實待著!”池騁突然悶吼,平地一聲雷,威懾力無窮大。“一腦門死皮,再不上藥就廢了!”吳所畏知道池騁的好意後,突然有些不自在。“為什麼對我這麼好?”池騁反問:“你說呢?”吳所畏僵著臉,“不知道。”“就這點兒悟性還有臉當小三呢?”故意調侃。吳所畏差點兒一口血噴在池騁臉上,你大爺的,到底誰才是小三啊?回到家,池騁搓捻著手中的竹籤,眼睛跟著糖人兒轉。他知道,只要這東西一舉到嶽悅眼前,女友展顏一笑,之前見父母的誤會就解除了。就是這麼簡單,某人鼓鼓腮幫子,他就少了一個麻煩。可最後,他還是把糖人兒插到了木匣上。太稀罕,有點兒捨不得。……☆、52死罪可免,活罪難逃。(3214字)第二天一大早,姜小帥剛進診所就迫不及待地盤查情況。“他走了?”吳所畏手上的牙刷在嘴裡停滯片刻,“早就走了!”姜小帥眯著眼審視著吳所畏,“幾點走的?”“記不清了。”吳所畏把嘴裡含著的那口水吐出去,漫不經心地說:“估摸九點多,他走了之後我洗的澡,洗完正好十點。”姜小帥嘴角扯了兩下,“他沒住在這啊?”“住在這?”吳所畏黑眼珠一瞪,“憑啥讓他住在這?”姜小帥焦躁地摳摳腦門,“合著你倆昨晚什麼都沒幹唄?”“吹了個糖人兒。”“又吹糖人兒?”姜小帥腦門上的橫紋都出來了,“你還能幹點兒別的不?”“你以為我想吹啊?是他沒完沒了的!”提起這事吳所畏就來氣,用牙刷在嘴裡狠狠搗鼓兩下子,“要不是為了釣住他,我能屈身賣藝麼?”“你不能老賣藝啊!你也得賣賣身啊!”吳所畏的瞳孔驟然緊縮,“你說啥?”“不是……”姜小帥扶額,“你誤解我的意思了,我是想說咱不能這麼釣,有點兒小樂趣是好事,可光有樂趣就太單調了。男人是食肉動物,光給樂子不給肉,擱你你樂意麼?當然,如果你人格魅力夠足,他可能願意為你特殊,可你不覺得這樣戰線拖得太長了麼?”吳所畏盯著鏡子裡的自己,失神片刻。“你想啊!真要等到一年後,池騁不知道換了幾任了,沒準嶽悅都跑到別人床上了,那會兒你去報復誰啊?黃瓜菜都涼了!現在是最好時機,趁熱打鐵,一舉拿下!”吳所畏最後漱了漱口,吐出來都是血水。草,上火了!洗漱完畢,吳所畏走出衛生間,坐到裡屋的寫字桌旁,細細琢磨姜小帥的話,再看自個的行動計劃,心裡糾結著,難道真要調整戰略?姜小帥在門口探出頭,不甘心的問:“你倆昨天一點兒身體接觸都沒有?”吳所畏絞盡腦汁地想,終於想起吃冰淇淋那令人作嘔的一幕。“親嘴兒算不算?”姜小帥瞬間來了精神,湊到吳所畏跟前兒追問:“怎麼親的?舌吻?吻了多久?”吳所畏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姜小帥一副追悔莫及,恨不得親自上馬的抓狂表情。“多好的機會啊!吃他嘴裡的啊!你怎麼不吃他嘴裡的啊?”吳所畏回了仨字,“我嫌髒。”姜小帥,“……”過了一會兒,吳所畏又想起那天電話裡的事,猶豫了一下,還是和姜小帥說了。姜小帥聽罷一拍吳所畏的大腿,當即下了定論。“他百分之百喜歡你,下次他再說這四個字,立馬迴應,這人就是你的了!”……晚上,池騁陪著幾個哥們兒去了夜店。自打池騁上班,這些人好長時間沒聚在一塊了,包廂裡充溢著濃濃的酒精味和人肉味兒。面帶淫笑的公子哥,波濤洶湧的嫩模,細腰翹臀的少爺……無數撩撥的目光朝池騁瞟過來,他磨了磨後槽牙,有點兒想肉吃了。“池子,我聽說你新交了一個女朋友,啥時候帶出來讓我見見?”池騁笑得陰冷,“別說見了,操都沒問題。”仰脖眯上眼,一根菸自動送到嘴邊。“哈哈哈……”荒淫的笑聲充斥在耳邊,“池子,這麼多年我就服你一個人!說話、做事樣樣夠狠!現在磨磨嘰嘰的人太多了,我特麼就欣賞你這股瀟灑勁兒……”正說著,一個漂亮的女模特坐到池騁身旁,笑盈盈地環住他的手臂,白嫩的指尖在他手背的青筋上細細摩挲著。“池哥,你的手真大,中指好長。”池騁瞳孔驟然一縮,手腕反轉用力,只聽一聲尖叫,沙發平移了十多公分,女模披頭散髮地仰躺在沙發上,池騁的腳扳住她的下巴。女模輕緩了幾秒鐘,唇邊勾起一抹醉人的笑意,她微微抬起頭,咬住池騁的襪子,緩慢而媚惑地用嘴銜了下來,而後便將舌頭伸進池騁的腳縫。酥癢感盪漾全身。池騁突然想給吳所畏打個電話。吳所畏下巴戳在寫字桌上,困得搖頭晃腦。聽見電話響,嚇得一個激靈。池騁腳後跟兒被人啃咬,呼吸驀然加重,心底**破口而出。“我想操你!”又是這四個字,好像冥冥中註定的,老天又給了吳所畏一次機會。立馬迴應,這人就是你的了……師父教導響在耳畔。狂咽一口氣,吳所畏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me—too!”池騁腳趾一僵,嚇得女模都不敢亂動了。“你說什麼?”“我也想操你!”空氣凝滯了幾秒鐘,池騁一腳踹在女模脖子上,差點兒給踹斷了氣。……第二天,當姜小帥聽到吳所畏的訴苦,當即拍桌子狂樂,笑得前仰後合。“你真和他說me—too?”吳所畏點頭。姜小帥又是一陣狂樂。“有那麼好笑麼?”吳所畏表情嚴肅,“我按照你說的,迴應也迴應了,結果什麼效果都沒有,還弄得挺尷尬。虧你還說得挺有把握的,怎麼樣,失算了?”姜小帥忍住笑,“有你這麼迴應的麼?”“那我要怎麼迴應?”吳所畏冷蹙雙眉,“難道我要說你來操?我又不是娘們兒,我這根也不是白長的,憑啥讓他操?”姜小帥再一次笑得前仰後合。“什麼事把你美成這樣?”突然闖入的一個聲音,讓姜小帥的笑容戛然而止,笑成豬肝一樣的臉,很不小心讓郭城宇瞧見了。不過姜小帥不在乎,雙手插進白大褂的口袋裡,神色漠然地走回診療室。“姜大夫,我一個哥們兒月經不調,您給治治。”要說郭城宇的這些哥們兒也挺不容易,三天兩頭被他以各種症狀架到這來,最開始本著實事求是的態度,來之前先往胳膊上劃一刀,腿上給兩腳,裝得像那麼回事似的。伎倆用盡又開始找先天缺陷,太瘦的架到這說是肌肉萎縮,個兒小的架到這說是克汀病,昨天又抓到一個腹痛的,不小心入選了……話音剛落,池騁的腳邁了進來。姜小帥漫不經心地等著那個倒黴蛋,結果池騁的身影晃入視線,讓他的喉嚨一陣阻塞。月經不調……郭城宇這也候著呢,哪想腹痛那傢伙沒進來,倒看見池騁那張臉了。倆人很快嗅到了對方的氣息,視線相撞。“你這配合得也忒默契了。”郭城宇先是一笑,而後將胳膊肘卡在池騁堅硬的脖頸上,用只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淡淡說道:“你動作倒是挺快,我這還沒到手呢,你就殺過來了。”池騁臉上溫度驟降,視線直逼吳所畏。“你看上的是他?”郭城宇的手貼上池騁冰冷的臉頰,將他的頭轉向姜小帥。“錯了,是他。”那邊的哥倆明爭暗鬥,這邊的師徒也沒閒著。“他倆竟然認識。”姜小帥相當驚訝。吳所畏沉睿的視線在那倆人身上掃著,淡淡說道:“我看,不僅認識,好像還有一段糾葛。他倆身家背景相當,對彼此的情況肯定很瞭解,我們如果從郭城宇身上尋找突破口,沒準還能有意外收穫。”“我覺得,你當前的要務不是尋找意外,而是別出意外。”姜小帥揚揚下巴,“你看池騁的眼神,像是要弄死你。”姜小帥這麼一說,吳所畏再一看,還真有點兒。池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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