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面具呢,怕什。
他牙齒輕輕碾壓著煙尾,唇齒間現細微的菸草氣息,充斥著腔。
不過無所畏懼的表情在看清來人後有一瞬的停滯,怎又是這人。
陸宴錦挽著礙事的袖走進來,他應付完前來寒暄的未來事,來衛生間洗手。
把躲這邊煙的壞學生抓了個正著。
陸宴錦短暫地皺起眉,“砰”得一聲關上門踱步走來。
從他關門的力道來推測,此時他的心情似乎不那美妙。
俞安把煙拿了來,快速瞥了眼鏡子裡的己,確信著面具沒人會隨便認來後施施然站直。
“陸長官。”他抿抿唇音量很低。
被軍訓教官看見煙違反校規總歸是不好,紀律他還是要遵守的。
陸宴錦沉著臉也不吭聲,走到他旁邊按開水龍頭,一時間廁所裡只有潺潺的流水聲,無端多了些壓抑。
慢條斯理地擦乾淨手後,陸宴錦才直起腰垂眼俯視他,伸一隻手示意他拿來。
俞安面具後的眼簾撩起看他一眼,知道他的意圖後不做無謂的舉動,乖乖地把過還沒點燃的煙和袋裡那完整的煙盒都放了上去。
手心觸到那點濡時,陸宴錦差點條件反射把東西扔了,深一氣後放在了洗手檯上。
“學校是煙的地方嗎?”
“不是。”
“知道錯了?”
“知道了。”
俞安緩聲和他一問一答,態度圈點,是眼裡深入探知知並沒有多擔憂。
看這樣子陸長官又不會把他面具當場摘了,訓一頓就完事,過了晚己還是……
“檢討書寫完了沒有。”陸宴錦貌似無意地問了句。
“……檢討?”俞安雙眼瞪圓了些,尾調疑惑。
他一反常態的表現比方才生動不,陸宴錦不覺揚起唇又瞬間壓,耐心地解答俞安的“疑惑”:“就是你打架的檢討,天都還沒過去,不至於這快就忘記吧。上午打架午抽菸,俞安學,你好像很難管教。”他得結論。
名字都念來了,俞安沒理由繼續我眠對方沒認己,他不再打算裝乖,唇線抿緊朝長官笑了。
“想怎懲罰?”骨子裡的桀驁不馴展露無遺。
陸宴錦盯著他嘴邊的弧度沉默半刻,眉宇壓得沉沉的,熟悉的人在這裡會知道這是他為難時候的表現。
換言之,他真的不知道該拿這位俞學如何。
校內針對omega所設的懲罰向來比較模糊,採取保護偏袒的雙標態度,某些方面格外優待。換成任何一個alpha,都以立刻馬上讓人負重圍著整個校園跑個十圈八圈。
正在思索間,對方聲打斷他。
俞安眨了眼,“陸長官,您還沒想好啊。”
第五章
陸宴錦隔著面具靜靜和他對望。
外面的禮堂隱隱約約傳來主持人的聲音和優雅的小提琴聲,被門阻隔後音色有些失真。
俞安手扣在面具上單手摘來掛在指間隨意地把玩著,等著陸長官宣佈結果。
頭髮由於剛才的動作翹起一簇,他沒發現。
“室友還在等我,陸長官如果沒什要說的話我以走了嗎?”
許是俞安的長相迷惑性太高,現在這張牙舞爪的模樣依舊讓人生不起氣來,平白無故令人想到貓崽靠利爪阻撓別人揉搓己腦袋,看似是威懾,實則軟乎乎的墊都暴露來而不知。
陸宴錦目光在他翹起的髮絲上停留一瞬。
最終只單單沒收了“作案工具”。
“回去吧。”陸宴錦決定睜一眼閉一隻眼,沒有任何當教官的覺,給壞學生開後門也做得絲毫不臉紅。
“你剛剛去哪了?”慕光問他。
俞安隨答道:“遇到了陸宴錦。”
“真的嗎!”
“有必要這激動嗎。”
次次遇到陸宴錦都是犯事被看見,俞安真懷疑是不是冥冥之中註定對方克他。
慕光如每個未入社會滿懷男女心的omega一樣,對這位邊境軍指揮官有著偶像情結,無法理解俞安的想法,“是那是陸上將欸,也只有軍訓這幾天才有見到真人,不枉我廢寢忘食準備入學考試。”
話題一轉,“機甲系的學生該更崇拜他才對,當年的機甲縱幾項記錄保持者就是陸上將,至還沒人打破,簡直神話一般。”
俞安垂著眼滿不在乎,“噢。”
慕光安利失敗,躍躍欲試的激動勁暫止猶如當頭澆了一盆冷水,連動著的友誼小火花都熄滅了個徹底。
他滿心失落地沉思片刻,終於發現從剛才起就忽視的違和,十分疑問:“你好像不太喜歡陸上將。”
“我又不認識他,談何喜歡。”俞安緩緩道,側臉看著他開始生硬地轉移話題,“面具歪了。”
“真的嗎……”慕光的思緒成功被打斷,抬眼往上瞟,手扶上面具的兩邊調整一番,仰頭問他:“現在呢?”
“以了。”
俞安回答完之後漫不經心地望著面前的水果拼盤,雙眼並沒有聚焦在一處。
於某些原因,他現在確實只想遠離陸宴錦。
回到寢室後已經是晚上十點。
慕光揚言要睡美容覺,洗完澡就上了床隨後連線光腦繼續上網熬夜。
“脫髮依舊這嚴重,看來早睡早起根本就沒有效果。”
洗澡前慕光跟己的訴苦還彷彿就在耳畔,俞安坐在書桌那邊,回頭看見這一幕心恍然。
看起來在室友的概念裡,早點上床等於早睡。
身邊無人打擾,他閉眼將光腦連線上名為【監護人】的那方。
【歡迎登入卡莫平臺,當前時間20:05,請勿沉迷虛擬世界,注意及時線,保證健康作息。
】熟悉的女聲說著一成不變的獨白。
再次睜開眼,入目見的是面積將近兩個籃球場空曠雜亂的倉庫。
卡莫平臺是由軍方手凱撒科技建造的實時全息通訊平臺,以將用所在的環境一比一完美複製並且連線另一用,使兩個遠隔萬里的使用者共處一處。
甚至夠模擬場景,目前的全息遊戲就是全部依靠卡莫平臺搭建。
簡陋的倉庫裡,機甲立在中央極其醒目,全身漆黑光澤內斂,機身上沒有填塗任何色彩,左面的機臂被拆開,線路和零件交纏在一起,即便沒有完成,已讓人初窺機身中蘊藏的力量感。
一個人不注意形象地半跪在地上,動作艱難地撐著手邊的扶梯探頭去檢視機甲底部。
俞安抬步走過去,見對方沒反應,伸腳踹了踹旁邊的工作桌,工具由於搖晃相互碰撞發清脆的聲響。
快趴地上的人這才注意到他,扶著腰起身,順便伸展了幾手臂,工裝服拉伸後緊貼在面板上露流暢的身體線條。
“來了,學校怎樣。”說完打了個哈欠,捂著腦袋哀嚎,“操,為了搞這架機甲三天沒睡覺了。”
這人衣著隨便,一隻在皮靴裡另一隻散開,頭髮亂蓬蓬地蓋在臉側,處還沾著一道機油,渾身上從裡到外都透露著老子不拘小節的資訊。
很難想象,他的第一性徵是omega,正是他在十幾歲的年紀把幼年喪父喪母的俞安安安穩穩養這大沒有不小心玩死。
俞安沉了臉,“還不錯,景色優美室友熱情,你不用惦記,滾去休息。”
紀聶哼笑,認為熬這幾天還死不了,“小安,你脾氣漸長啊,怎,最近誰惹你了?”
他也不講究,把桌子上的工具推到一邊給己騰個位置後盤坐了上去。
支著擺傾聽的姿態。
“……”俞安靠著未完成的機甲坐,突然嚴肅了些,“問你個問題?”
“有什男心事儘管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