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恃住年少氣盛...
讓我衝動揹著宿命...
完全為你現形...
我信與你繼續亂纏...
難再有發展但我想跟你亂纏...
飛天遁地貪一刻的樂極忘形...
好想說話不眨眼睛...
這愛情無人性...
但是我清醒...
月亮總不肯照亮情.欲深處那道背影...
浪漫到一起惹絕症...
隔壁包廂隱隱傳來嘶吼的歌聲,是陳奕迅的無人之境,斷斷續續。奇怪又詭異的歌詞,在此刻卻別樣應景。滿腔的情恨和撕心裂肺都化作這些低吟和淺唱裡。
走廊的燈不知道怎麼不亮了。在黑暗中對方眉眼輪廓只能看個大概。付雪梨熱的身上冒汗,揪著許星純的頭髮,一下接著一下,胡亂親的沒個準頭,擦過鼻樑、嘴唇、下巴。不像是要接吻,倒像是單純發洩放肆。
淡淡的脂粉味掃過,她的吻就像彎刀,讓人深陷迷霧、肝膽俱裂。可這種疼又太敷衍,轉眼就會雲消霧散。
兩人都在喘氣,呼吸聲很重。
許星純閉了閉眼再睜開,攥住了她的手腕,防止她亂動。聲音很低,但是冷冷的非常生硬壓抑,“付雪梨,你到底想怎麼樣。”
清雋陰鬱的臉龐明明近在咫尺,卻悲喜不明,無法親近,虛幻得一點都不真實。
聞到他衣領上清淡的肥皂香氣。這熟悉的氣味,讓糊糊塗塗的付雪梨焦躁起來,繼而突然一陣鼻酸。
她這時酒勁上頭了,保持掛在他身上的姿勢,抹了一把嘴角,“你這人...怎麼這麼費勁呢...”
當朋友費勁,談戀愛也費勁,幹嘛都費勁...
緊接著,她抽泣了一下,聲音帶著一絲哭腔,“許星純,我很傷心的,我...現在特別想我爸爸媽媽...”
“......”
許星純一時之間,還沒反應過來著是個什麼情況。
反射性想去扶起她,伸出後,又剋制地收回手。
他知道自己內心深處有種情緒又開始瘋狂滋長,花費很大的力氣,讓自己冷靜下來。
“我想叔叔...也想我哥哥...”她不知道突然被戳中了哪根神經,滑坐到地上,拿手指胡亂揩眼淚,“我知道自己喝醉了,其實我特別不喜歡喝酒,也不喜歡別人喝酒,因為我從小就怕我叔叔喝酒...以前叔叔喝多了,回家就吐,我看著特別心疼...”
事實證明,酒喝多了雖然還有意識,但對意識的控制能力變得非常弱。但凡付雪梨能清醒一點,就知道自己強吻了別人,又自個蹲下來哭哭啼啼喊爸爸媽媽有多一言難盡。
“——終於找到你了付雪梨!”宋一嘆了口氣,“靠,我還以為你掉進廁所了呢。”
這道聲音由遠及近,付雪梨抽抽搭搭抬起頭。
等到宋一帆走到跟前,終於發現旁邊還站著一個人。顧不上震驚,短暫的沉默後,他咳嗽一聲,試探性地問,“這...這怎麼回事,你們...吵架啦?”
付雪梨又哭起來,把他當空氣。
“她喝多了。”許星純說。
眼神觸及到許星純身旁臺稜上的半包煙,宋一帆回味過來,笑了,“看不出來呀,班長你還會抽菸....真是...”他想了一下,撫掌道:“真是夠悶騷,真人不露相,露相非真人!”
還沒說兩句,又一個哥們迷路了,不巧也繞到這犄角旮旯的地方。
“你們、你們在這幹嘛?”那人傻眼了,驚訝地看著他們,看了眼付雪梨,“這是怎麼了,她怎麼哭的這麼傷心?”
宋一帆手抄在口袋裡,淡定道:“付雪梨酒喝多了,尿不完,於是哭出來,是身體的一種應答機制。不要在意,她很好,你先回去吧。”
來的人被唬得一愣一愣的,直點頭,“哦、哦,那就好。”
等那個哥們走後,宋一帆揚了揚下巴,“要不我先...”
“我送她回去。”許星純盯著他說。
倆人面對面站著,就這麼互相對視半天。
宋一帆隱約覺得奇怪,現在站在他面前的許星純,與平時溫和平靜的他不太一樣。
似乎偶然一瞥,窺視到他隱藏的冰山一角。於是後半截子話,他硬生生吞進了肚子裡,嘴上應著,“行、行,你送?”
“嗯。”
“嘖嘖嘖。”宋一帆朝他挑眉,笑了笑,非常耐人尋味,“班長,你挺能忍的啊。”
這番話意味不明,但聰明人都懂。
目送他們走後,宋一帆揉了揉鼻尖,瞎琢磨了一會。
他什麼時候招惹許星純了,他咋對自己這麼大敵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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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出了飯店門,才發現夜晚溫度降得很厲害,風呼呼地灌。
他脫下外套,搭在她身上。
付雪梨依舊沉浸在混沌和迷茫裡,但除了步子依舊有點打飄,也沒有繼續發酒瘋。
這個地段是黃金商業區,隨便就攔到了計程車。
付雪梨坐在車上,把腦袋靠在許星純肩上,悶得慌,有點反胃。
“我渴。”她因為剛剛哭過,嗓子啞了,“許星純,我要喝水。”
“你說什麼。”許星純湊近了一點。
付雪梨嚷嚷著,“我要喝水。”
“等會下車了,我幫你買。”
她不滿意,開始掙扎,“不要...我現在就要喝水。我口渴。”
“......”
看她一會,許星純輕輕嘆了口氣,讓司機停車。
師傅從後視鏡看了他一眼,“這麼疼女朋友呢,渴了就忍忍到家喝麼,還費勁折騰。”
許星純嗯了一聲,“前面路口那有個超市,麻煩您停一下,謝謝。”
師傅搖搖頭,笑著嘖了一聲,“這個小姑娘以後有福的。”
許星純給了錢,帶她一起下車。剛好路邊有個長椅,他扶她坐好。
身子微蹲,低頭看著付雪梨。幾秒後,抬手輕撫過她的臉,“在這別亂跑,我馬上回來。”
付雪梨點點頭,卻拉著他的手不放。
“你怕我走嗎。”他蹲下身子,耐心看著她。像對待小朋友一樣。
她也不鬧著要喝水了,偏頭看著他,醉意朦朧,睫毛溼漉漉的。
又戳了戳他臉頰旁邊的酒窩,笑眯眯的,完全不害羞,大聲道:“我好喜歡你的酒窩,能給我親一下嗎。”
深夜,旁邊有一群人推推搡搡笑鬧著路過。當中有一兩個好奇的人向他們投來目光。
許星純手指抵著唇邊,“小聲一點。”
付雪梨忽然抬手,捂住他下半邊臉,只露出一雙在夜裡很溫柔的眼。
掌心傳來酥麻的感覺,似乎是他的呼吸。她的手指微微蜷縮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