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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記得阿維對我表白了，赤的，但我當時意識不大清醒，恍惚間聽到的時候心被衝撞了一。就像給氣球打氣時，氣壓猛地把氣球頂立起來。

內褲黏糊糊的，有些溼，走路時貼著體，像一小泥潭要從體開始一點一點把我吞掉。時刻提醒著我，身體早就賣主人了。真是狼狽死了。

我紅著臉，一路目不斜視地沿著回家的路線走。阿維走到我旁邊，我就加快腳步超過他，他繼續追到我身邊，我再次超越他。每次阿維靠近我，我就有種呼吸困難的感覺，我覺得這是種難堪。

“哥，你要吃關東煮嗎？”

路過一家飄煮玉米香味的店鋪，阿維看到一群年輕顧客排成小隊結賬的關東煮櫃檯。玻璃門開開合合，一隻黃色流浪狗在舔著爪背，看著一雙雙人類的鞋子來來往往。

又變得和平時一樣了，我憤憤地想。有時候我真的很佩服阿維變臉的速度，不，這應該叫厚臉皮。沒人比他臉皮更厚的了。一整包抽紙巾都沒他的臉皮厚，所以才有做變態的潛質吧。真是天生的變態狂。

“不吃。”

“是你肚子餓了吧。”

“一點也不餓。”

“但做的時候你肚子有在叫誒。”

我停住腳步，渾身血液直衝腦門。分不清到底是他說的“做”還是肚子叫起作用，反正無論哪個都讓人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你聽錯了！”

社群裡學生騎著行車悠然駛過，車輪碾過乾枯落葉和彈珠般的黑色果實，發啵啵的爆裂聲。飯菜香和煙火味從明亮的窗裡飄，整條街都在黃昏的籠罩暖的。過了一會，我忽然聽不到煩人的聲音，阿維消失了一陣，不清楚他到底在搞什名堂，但又拉不臉去回頭看他在幹嘛，只憋著一氣和好奇心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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