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我把床頭燈開啟，已適應黑暗的眼睛承受不住突然的明亮而皺起眉頭，眯起眼睛。阿維旋轉了調節亮度的旋鈕，光線昏暗了去，我看清了他的臉和姿勢，原本半蹲的腿半跪到地上，一副知錯的樣子。

我生氣地俯視他：“你知道你在做什嗎？”

他低聲說：“知道。”眼眶忽然泛紅了。我懷疑我看錯了，昏暗的光線中泛紅得不明晰。他揉了鼻頭，印淡淡的粉紅。

“那你是變態嗎？”

他吸了鼻子，點了點頭。我發現他確實是哭了。

但是為什？我被困惑和油然而生的憐憫澆滅了一半氣焰，是深更半夜身體有些累了，所以難以發作起來。

“你哭什？”

他手臂放在床上，雙手捏緊被褥。他垂著眼，淚珠滾落了來。

“因為一直看不到你，我真的好想你。”

我不解地看著他，沒說話。

“哥總是在拒絕我，不允許不要不以，躲著我不肯見我，我想和你好好相處，卻沒有一點機會。我真的好喜歡哥，都不知道該怎辦才好了。”他一邊哽咽一邊用袖子擦眼淚，“請你原諒我。”

阿維哭起來沒有女孩子的嬌氣，而是小孩子的委屈。他是否是善用這一招來為己脫身呢？我已經分辨不了了，我感受到他的傷心發真心，至於為何，是他真的愛我。但我一直在拒絕他的愛，意識推開他，是因為不喜歡嗎？我分明從一開始就討厭他，討厭他的天分，樣樣都比努力的我色，討厭他受眾人喜愛，而我卻有社交障礙，我是他哥哥，註定要被人與之比較，但我的尊心不允許己敗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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