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呆子的眼睛倏然睜大。

變了，他眼中的陳令變了。臉還是那張臉，通身的氣質都變了，像純潔的白花突然長了刺，鮮血從花心流來，一點點將染紅，就變成了——

食人的玫瑰。

陳令向他伸手，他恐懼地後退，想跑，卻發現門怎也打不開。想叫，卻發現恐懼扼住了他的喉嚨，怎都發不聲音。

終於，他被陳令抓住了，陳令的眼中劃過一絲嫌棄，似乎還在猶豫要那他怎辦。他沒有看到空氣中有波紋浮現，求生的本讓他開始掙扎，聲音也終於衝破喉嚨。

“不是我！”他嘶啞地喊著，“不是我主動要害你的，是大家，大家都說你會裝，說你假模假樣、只會討好老師，說你內心肯定很陰暗，說——”

風暴再次衝破海面，似一柄錘，“咔”將平整的鏡面敲碎。裂紋向周蔓延，黑色的海水汩汩泛，告訴你一個事實——剛才的平靜果然是假象。

罪惡的雙手，再次掐住了那隻羔羊的的喉嚨。他聲音冷漠，嘴角卻又帶上了一絲熟悉笑意，說：“繼續說啊。”

“咳、咳……”書呆子臉色漲紅，已經開始蹬腿，“都是他說的，是他鼓動的我，不是我故意的，不是……我……”

聲音逐漸變小，他瞪大了眼睛，最終失去動靜。

“啊。”陳令好像這才回神，鬆開手，看著軟軟倒在地上的屍體，慢條斯理地從袋裡摸一張紙巾了，說：“我原本不想殺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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