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哨，方的影子和方鬥都抬起頭來。

陳令跟方鬥短暫地對視，一個是居高臨，唇邊帶笑，鮮血在他臉上留一抹紅，哀豔綺麗；一個是兇猛邪氣，帶著點“天不把你弄死，我就叫你爹”的狠勁。

一秒，陳令就轉身走了。影子也明白那哨聲的意思，立刻跟著他撤退。方鬥連忙阻攔，但影子是魂體，雖說打得到，但比起真人來仍虛無縹緲。

“有本事別跑！”方鬥帶著他的伴一路追喜燕山莊，山莊後就是上山的路。幾隻小羊被槍聲驚擾，衝破羊圈的欄杆在坡上亂竄。

一隻長著小卷毛的羊冷不丁躥來，差點撞到方鬥，最後卻又碰瓷般地“咩”慘叫起來，讓方鬥不由在心裡暗罵。他隨即看了一眼幽深的密林，著氣停止了追擊。

“都別追了！”方鬥一聲斷喝，回頭，凌厲的目光掃過其他人，道：“回去善後。”

片刻後，距離喜燕山莊大約五公里外的地方，陳令從黑暗中走。

這是一處盤山公路的路邊，他左右看了看周圍的情形，這才伸手，任風將傳送符帶走。那符飄飄悠悠的，轉瞬間又化作飛灰消散。

遠方，是城市的燈火。坐落在群山環繞之中，恰似一顆上天遺落的明珠。

陳令站在公路的欄杆邊，著冷風，平靜思索。修長指尖在欄杆上有節奏地敲著，就像他的思緒，一個節點一個節點地把整件事進行復盤。

片刻後，他撥通了兩個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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