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邊的樹後止了步，她若非刻意往這邊瞧，也注意不到她。

便聽凌貴人咄咄逼人：“一個險些餓死在天災裡的賤婢，別忘了是誰給了你一飯吃！”

採雙聽到這些，到底底氣不足：“貴人娘子的大恩，臣妾都記得。”

凌貴人“呵”地冷笑一聲，目光又落在她頭上的玉釵上：“這釵子還是我昔年賞你的吧？如卻拿在新主跟前獻殷勤，你倒也有本事。”

“這……”採雙啞無言。

她首飾實在不多，去見嵐妃，總得穿戴得像樣。這支釵子確是凌貴人昔年賞的不假，認真算來卻還是她剛受封那會。那時凌貴人指望著她得寵，是有意籠絡，這才備了幾件好東西給她。

採雙己都沒料到，時隔幾年這事還拿來說上一通。

顧清霜也聽得無語凝噎。宮中嬪妃多，性子刻薄的總歸是有的，像凌貴人這樣的卻也見。

她便搭著阿詩的手走了過去，揚音一笑：“本宮當是什呢，原是凌貴人捨不得這釵子？”

聲音一，不遠處的二人都一滯，轉過身來見禮，面上各有侷促。

“免了吧。”顧清霜邊說邊虛扶了採雙一把，抬眸一掃她髮髻上的玉釵，就笑，“也算不得什頂好的東西。”

採雙只是神情不太在，凌貴人的臉色果然變得十分難看。

顧清霜抬手，扶著那玉釵仔細檢視，中緩緩：“凌貴人這樣教訓你，話雖難聽，理倒也對――人，有的時候就是要把事斷得乾淨才好，免得為一些不值錢的身外之物平白招惹不想招惹的舊人，惹得一身腥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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