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過往

第三章 雛與咖啡（4）

腳盡是碎石子，鞋底磨在上面是嘎吱嘎吱響，還有不知留了多久的垃圾。

塑膠紙的，也沒腐壞分解掉。

岑碧調整了坐姿，讓腳踩在平坦。

兩人面朝面的，也看不清臉。她聽得見霍遙的笑聲。

夏天已經過去，蟬聲消失，無人經過，周圍環境靜，她注意力又全盤放在他身上，襯得這聲笑清晰萬分。

笑了就好。岑碧鬆了氣。

霍遙個高腿，兩隻石凳間隔不遠，他們的膝蓋緊挨著膝蓋。

岑碧屁往後蹭了點，又縮了縮腿，恰在此刻，霍遙把腿開啟，岑碧能感覺到，他們的腿交錯挨著。

再動，就不知道會不會更尷尬。

岑碧吞了吞唾沫，為分散注意力，開說：我初時，我爸媽去世，我就住在我叔叔家，是叔母不待見我。

這是她第一次，提到自傢俬事。霍遙聽得認真。

她繼續：我堂妹比我小一歲，叔母很寵她，我不羨慕她，因為以前，我父母也是把我捧在手心的。我就是有一點一點無措。

或者說，是無依無靠。

我作為一個外來人，突然闖進他們的生活，他們不習慣，很正常，畢竟幾年了所以無論遇到什麼困難，我會盡可能自己解決，不去麻煩他們。以前走親戚的時候，還親近些，反而成了家人後，生了隔閡。

霍遙默了默，說：初三年，我爸就給我開過一次家會，是快考時，老師連打他十幾個電話，強調一定得來，才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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