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遠近·貳

過道處只留了盞軟透明琺琅壁燈，橙黃暖光，照得並不真切，模模糊糊，將男人頎身影投於牆面。

棠枝本大驚，離得近了，能聞到一股子薄荷菸草味，便知赫連鉞。

她有些氣他這般無禮，遂仰頸拼命瞪他，卻未曾料到，他也在瞧她。

燭火煌煌，只見他官精緻，唇角噙著淺，眼眸漆黑，閃著亮芒，裡面盛滿她模樣。

因這突如其來對視，棠枝面頰飛上兩抹紅暈，她悄悄移開視線，改去瞪他角金屬肩章。

妹妹手，這樣涼。

赫連鉞輕，攥著她手，用力幾分。

棠枝抿唇，明明他手太燙。

她不願與赫連鉞站在這，遂用小手指，撓勾他滾掌心，放開我，我要去吃飯！

赫連鉞牽著棠枝，步餐廳時，眾人又一陣哄。

姨太小臂搭在椅背，直望著他們打趣，知道你們小夫妻遠未見，也不能讓大傢伙空著肚子等呀！

棠枝面頰泛紅，聽到她們戲謔，周圍丫鬟又站了一圈，愈發得不好意思。

餐廳擺放西洋式乳白桌，棠枝留意到，往常坐在首位夫人，現已移坐至左側。

赫連震不在宛城時日，家大小事物，皆由夫人主。為這份尊重，夫人並不像其他幾房姨太太一樣，日日只顧吃喝玩樂。

今日來府打牌富商太太，本想借機與夫人攀談拉交，許多事因著赫連鉞也在，便不好說了，因此只沉默微。

赫連鉞與棠枝雙雙了座，丫鬟上前揭開粉彩福祿湯蓋，縷縷白煙處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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