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雷雨之夜（一）

翠翠坐在鋪了一張薄被單的榻上，仰著頭，透過唯一的窗看向漆黑一團的天空。柴房裡異常沉悶，她的心情也悶悶的。不時，原本還平靜的天空閃過一道刺目的白光，接著轟隆隆的雷聲響了起來。

沒久，嘩啦啦的雨砸了來。伴著雷聲，從天上落來一道大的水簾子。

雨水砸在窗坎上，濺到了翠翠的臉上，她只好關上窗。許是剛雨，屋內有些悶。柴房本就不過幾步之寬，且右邊一半都擺著雜物，空間窄仄，身上不時有燥之感，她鬆了鬆勒的衣帶。

咯吱一聲，柴房門開了。高文德端著一個燭臺走了進來，他轉身將門關上，又將燭火放在一旁的雜物桌上，轉身凝視著跪去請罪的翠翠。

漂亮的臉頰之，她的乳溝在昏黃的燭火中若隱若現，伴著她俯身去磕頭的動作，那兩團小白兔輕輕地跳動著，他看得專注，幾乎沒有分神去聽她說了些什。

起來吧。高文德平靜道。

翠翠低著頭站起來時，聞到一股薰香之味，似乎和她在書房聞到的不。老爺放心，翠翠就此和大爺一刀兩斷，絕不會再生旁的心思。日之事，是翠翠的錯。無論老爺怎置翠翠，翠翠都受了。

嗯，無論怎置嗎？高文德的畔溢幾絲意味深長的意來。

是。

高文德從袖掏一粒藥來，吃了。我不知你人否有苟合之事，高家容不得長媳進門之前的私生子。

翠翠微震，望著桌上的那粒藥，拿在手裡便張嘴吞圓了去。老爺且安心，翠翠乃清白之身。她的眼圈微微泛紅，惱羞卻又怨己活該，跟人私奔這事情都做來了，還談什清白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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