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買個樂呵。潤兒認真的沈迷在一個又一個的賞玩,胭脂,燈籠的店面攤鋪前流連忘返,看雜耍賣藝,進戲樓隔泉聽戲。
夜空有爆竹升空時,兩人都會駐足不前,舉目凝視。火光映襯下,兩張有些相似的臉兒都是燦爛無比。
也正是這一閃神的功夫,韓沐突然覺得後脊樑一陣灼燙。他回身張望,不見有任何熟人,也不見有生人瞪視。這感覺到底從何而來?他有點不安,本來因為潤兒的興奮而開懷的臉色迅速收攏:不會錯,有人自打出了戲樓,就在跟在他們倆的身後了!
眼見韓沐表情乍變,潤兒問他,“怎麼了?”她的興奮勁兒正濃,就怕韓沐打擊她,可是看他的神情好凝重啊,不像是在逗她玩。
“不礙事,你隨我來,我帶你去找個好玩兒的!”他靈機一動,抓住她的手就跑了起來,左轉右閃。前方兩座閣樓間有個暗暗的小巷,入口多商家,尾端又依山,可隱匿身體。眼疾手快的他拉著潤兒就鑽了進去。
“你幹什麼啦~~~”潤兒只當他又要對她上下其手,想到這是街市,正待抗議,卻被韓沐用手將嘴臉全捂了個嚴實。她一驚,看向他,只見他也輕輕搖頭,暗示她別說話。兩人靠在牆上等待韓沐尋找的目標出現。
一襲白衣閃出小吃販的攤子,向這邊張望,發覺跟丟了目標,才失望的走的道路中間。斗笠擋住他一半的臉,讓韓沐看不真切此人面目。但是懷裡的潤兒卻突然呼吸急促起來……
那是她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身影,在那個人的身上,她交付了自己最初對愛情的美好憧憬。可他為什麼到這裡來?為公事出來麼?潤兒那點小心思都掛在臉上,表現在身體的每一個動作裡。
身後的韓沐有些僵硬,腦子裡正在天人交戰:京城裡的訊息他早就知道了,如果沒有他的打點,易臣絕無可能一夜之間買到棺木、壽衣、做了牌位還僱上馬車。他是覺得自己當初找孟大人做的媒,本來只是想拴住易家,沒有想到卻害了他們。雖然新娘不是他定的,但是他總覺得自己有著無法推卸的責任。
易臣陪著母親在莊子裡求他時候,受盡了他的羞辱和鄙視,他已經完成了自己孃親最大的心願──將淩駕在她頭上的,逼死她的那個女人的靠山視為無形,視為陌路,推離韓家的範圍。罔顧倫常得到潤兒,雖然她留著那個女人的血,但是她比她娘勝過萬倍,她有顆敏感聰慧而且絕對善良的心。韓沐覺得是老天眷顧他,把潤兒送到他身邊,撫慰他多年的寂寞。因此,對於撫養潤兒的易家,了結母親遺恨的他願意在他們最悲慘的時候,補償並拉他們一把,一來以贖他的負罪感,二來也是回報他們養大潤兒的恩情。
京城的事情,他一直沒敢告訴潤兒,主要是不希望她痛苦傷心。後來聽到來往安平的朋友說起易臣回到祖家只帶了骨灰回來,當地漁民還進了匪林幫忙找人,他就明白易氏一門必定禍不單行。他的潤兒被保護的那麼好,怎麼能讓她知道他們的慘狀……自己會於心不忍的!所以他不想她見易臣。可是不許他們兩人相見,易臣會像現在這樣不斷找來,潤兒也會不停的惦記……還有自己對那門親事揮之不去的歉疚感也在沒完沒了的作祟。現在,這雙手他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白色身影想是明白自己的跟蹤被發現了,乾脆摘下斗笠,佇立在街市中間,雙眼直直的盯著他們倆消失的方向……
這個俊秀的男人變得壯實了,如果能再開朗一些,“俊朗”二字他便當之無愧。可惜,開朗如昨日之日不可回,曾經不懂得收斂的英氣早已磨平,悲傷爬入雙瞳,帥氣的劍眉中心也會糾結……這個世家少爺估計吃了很多苦!他的家因為一紙婚書,都散了個乾淨。而那個婚書的根源是──自己的獨佔欲!想到這裡韓沐竟然鬆開了手,低低的道:“去見見他吧,我在前面的韓記酒樓等你……說完了……記得回來找我!”他不是放了潤兒,他只是想還易臣一顆心,救贖自己心中對易氏的愧疚,也讓潤兒可以真正面對那些變故。如果這個易臣敢搶走潤兒,那麼他會追到天涯海角的。拍拍衣服,韓沐大步流星離開了。
不遠處的白衣易臣就看到那樣一個景象:身影明明很僵硬的男人從前方的巷子裡疾步拐了出來,朝前跨步走去。接著,胭墨小小的身影就向他這邊跑了過來,撲進他的懷中,“表哥!”
曾經習以為常的擁抱,現在卻是久別重逢換來的。或者這不算久別,只是發生了那些事情,讓他覺得自己好像已經走過了一輩子,回頭看看,似乎什麼都不在乎,可他唯一不能不在乎的就是她。當再度擁這個小東西入懷,那麼溫暖,純真,嬌俏甚至嫵媚……他發現,他還是甘之如飴的沈淪!
47崩潰(上、下)
現在淩晨5點47,可以說連夜趕得,極度潦草,為初稿吧
前一篇文字修過,不過劇情沒變,也不用看
累死我,趕快睡兩小時去,一會還要去公司交接最後1天的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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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集中相對安靜些的茶寮,客人的數量和旁邊的酒肆還有外面的熙來攘往相比,少的可憐。睏倦的小二,趴在桌子上百無聊賴,瞅著進來的一男一女,打了半晌的精神才過來招呼。那對男女卻都意不在此。
易臣要了壺茶,為胭墨滿上杯子,看著她的還很興奮的小臉不忍破壞她的快樂。
“姨娘,姨父怎麼樣?不知道瓔珞生了男孩兒還是女孩兒?”她泯了口茶,“好久沒有你們的訊息了。”
“胭兒……”
“哎呀呀,也好久沒有聽到別人這麼叫我了,好親切哦~~”她沒有察覺易臣的苦澀,脫口而出的問題卻都不偏不斜的擊中了那顆他自以為已經死掉的心,再一次令他覺得絞痛。
確實很久沒有人慈愛的稱呼她胭兒了,就連自己也頂多是愛憐的那樣叫她罷了,能給予她父母般和藹的呼喚的人已經隨著那個磁甕灰飛煙滅……
父母,永恆的存在於孩兒們的心裡,不再備受生離死別的痛苦,是不是應該算是“好”?若是隻用這個好字來回答胭兒,他也就不用這麼難過了。可,胭墨有知道這些事情的權力。
“你聽我說……這半年裡,發生了很多事。咱們的家……其實……已經沒了……”這話說的很慢,易臣覺得口乾舌燥,喝下多少茶水也溼潤不了的那種晦澀始終留在嗓子眼兒上膈應著他。
“沒了?!”小臉兒一垮,沒明白他的話。
“對!沒了。輔助二皇子謀刺,柳大人被斬,婉婉擔心株連,上吊了……爹為了救我在天牢裡自裁或者可能是求得皇上刺死,他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