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清白白，自然也會再鑽角尖，她於她而言便只是個尋常的故人，並再需要她如何介懷了。

可惜這位殿卻像並這麼想。

她似乎依然討厭她，正如同當年她帶著許多人蠻橫地闖進她的握瑜院、要扇她掌時般強橫，即便世事更迭成如這個模樣，她對她的敵意也分毫減。

可沈西泠卻變了很多。

她小時候初見這位殿時心曾有過強烈的自卑自哀之感，以至於時心的波瀾強烈到令她完全失控，可如再見她沈西泠心裡卻平靜極了，悲喜，卑亢，彷彿無論她怎麼做她都會真的放在心上了。

她甚至有些憐憫她——她只是個無法掌控自己命運的女子罷了，與當年的自己又有什麼同呢？

思及此沈西泠難免有些嘆息，更未與蕭子榆計較，她只是對她欠了欠、禮儀十分周到地說了兩句客氣話，隨即便又轉向皇后，在她之後往小沙彌的功德箱裡捐了早已備的香火錢，氣派端方沒有處可以指摘，反倒令蕭子榆這正兒八經的金枝玉葉顯得有些小氣了。

圍觀的眾人將切都看在眼裡，她們個個是人，自然能瞧些許門道，雖則摸清兩人之間的前塵，卻也能感到番暗湧，更知道大梁的公主已經落了乘。

蕭子榆自己也是知道的，她還看清了沈西泠眼底的憐憫。

她為抹神而憤恨，可又禁……心生哀慼。

浴佛法會至午時才散去，佳節卻尚算終了，各家貴人都分得間寮房，玉佛寺的僧眾將供以素齋，用過午膳之後還當再行佳禮，要到日頭西沉時分才真正算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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