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你帶來麼大的禍端，你為什麼還來見我？

你恨我麼？你怪我麼？

我寧願你厭惡我、寧願你輩都想見我，樣我就會受到世上最可怕的懲罰，我就會如此愧疚了。

你知我有多愧疚麼？

在牢獄之中的每個日夜我都反反覆覆回想著朝堂上發的切，你是樣孤立無援，而我什麼幫上你，只能是你的負累，甚至是旁人傷害你的工具。

我是如此的祥、如此的無用，你為什麼還來見我？

他輕輕拍打著她的後背，寬大哄著她，彷彿聽到了她心底的些聲音般，在她竭的哭聲中對她說：“我來送你，囑咐你幾句話。”

他的語氣很淡，說的話也很尋常，彷彿眼他們面臨的並是永訣而僅僅是次短暫的分別，就像她要去外收賬、他要在她臨行前給她幾句小小的提般。

然而他們都知事的真相是如何，卻也同時勉力剋制著些沉重透的悲傷，齊嬰做得尤其，甚至他的氣息都很平穩，如既往。

“此去多艱，我亦無法照顧到你，你要記得事事多留心，”他輕輕順著她的發，愛惜已極，“顧居寒品行端正是個君，但也要全心信他，論是誰都要提防，保護自己。”

沈西泠的哭聲更悲傷了。

“但也必太害怕，”他在她耳邊哄著，“縱然我在你身邊也會護著你，會有事的。”

他的確能像過往的年樣時時刻刻、事無細在她身邊關照她了，但即便如此，他也依然會成為擋在她身前的屏障。他和顧居寒相相剋彼此制約，只要他能左右大梁的朝局和兵事日，顧居寒就得忌憚他日，而他越忌憚他，就越是敢觸碰他的底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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