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難避災殃。

老國公嘆息聲，說：“為父終不能伴你生，你也時候自己拿主意了。”

這話很有些暮氣，令顧居寒心緊，抬眼向父親看去，見素來挺拔偉岸的軀如已經枯瘦了許多，確乎已暮年之人了。

皺起眉：“父親……”

老國公淡淡，說：“生老病死本就人間常事，沒有什麼可忌諱的。”

從病榻上坐直了些，眼睛有些許渾濁，可又十分深邃透徹。

“溫若，”語氣慨，“你我或許仍然看輕了齊敬臣。”

顧居寒眉頭皺，問：“為己之私而叛國，父親難道認為此舉可取？”

老國公，搖搖頭：“亂世行事，或許原本就無論忠，否叛國、否佞都並不要緊，要緊的，當有破立的膽魄。”

“來找你，看清了算盡了，若非有極韌的心性，又怎能走上這麼條路？”

顧居寒眉頭皺得更緊，低頭不語。

老國公看了獨子眼，寬和，道：“功過非只能後人評說，只因所有人行路之時都不知最後的結果——譬如齊敬臣，若最後敗了，日叛國之舉便佞，可若最後勝了呢？”

若勝了？

顧居寒慨嘆。

若勝了……便梟雄。

“你也樣，”老國公嘆息，“若你不與聯手最終家國傾覆，史官自然便會稱你迂腐，而若家國無恙，你便懂得審時度勢的英雄。”

拍了拍顧居寒的肩膀，眼神少有的溫和：“只有後人能知道切，而我們生時只能且行且看，為父無法在此大事上替你拿主意，顧家的未來在你的肩上，你時候自己做決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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