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世上最鋒利的刀子，令她立刻痛欲生。

她的眼淚掉得更兇，問他：“……說什麼？”

他身孝衣，負手立在她身前，即便落如此困厄之境依然顯得卓然，巖巖若孤松之獨立。

他說：“我與家族皆在懸崖之畔，殿伸手或許並能解困，反倒會並墜深淵，那又是何必？”

他望著她，有些溫柔，有些嘆息，眼神深邃可見底，似乎有些話要對她說。

彼時蕭子榆知何故忽然有些慌，覺得他就要說什麼她願耳聞的話了，立刻捂住了耳朵大聲說：“了要再說了——”

她捂住了耳朵，亦哭得更兇，眼前片模糊甚至看清他的臉，他也並勉她，只靜默站在她面前，說話，也為她拭淚，直到她頹然放捂著耳朵的雙手，才聽見他平鋪直敘對她說：“殿，如可逾越君臣之分，我直當是妹妹。”

他以最動聲的方式將匕首在她心上得更深。

“我之間夾雜著許多紛繁人事，未若幼時那樣明淨，殿或許並未明白，其實我終歸是可能的。”

“若我家族無恙，我便自然奉命居樞密院之職以作國之屏障，無論先帝還是陛都會容我賦閒；而若齊家傾覆，我亦可能獨活於世，殿更無法嫁於罪臣，我終歸殊途。”

他說的清清楚楚簡明易懂，任誰都能聽明白了——他們的婚事原本就是場虛幻，本可能成真。

可在蕭子榆聽來這番話卻是天書——她本明白，明明她只是想要與心愛的男子成婚相守，明明她的父兄是江左的君主足可以給她任何東西，為什麼偏偏，她無法跟他在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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