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起臉看他。

她其實很喜這樣看他,不知為什麼就很喜,大約因為這樣話他膝蓋就在她側臉位置，只要她偏頭就可以輕輕靠上去,如此就能像雪團兒樣伏在他膝頭了。

只可惜她不雪團兒,不能光明正大理直氣壯麼,沈西泠也知這樣舉止於他們而言並不妥當，何況他多半也不會允許她樣,所以她只看了眼就別開了眼。

齊嬰沒注意到她個眼神,只掃了眼小火爐,問她：“又在什麼？”

聽他問起這個，沈西泠來了興致，半仰著臉兒看向他，隨即神神秘秘笑了笑,又扭頭看了看火候，大約覺得差不多了，從身後欄杆座位上取過布巾，將小蒸籠蓋開啟。

團白濛濛熱氣兒散逸來，齊嬰掃了眼，見她蒸了兩隻蟹。

他挑了挑眉，笑，問：“怎麼想起吃蟹了？”

沈西泠其實倒沒有特別想吃蟹，只想著日他辰，該和往日不大相同事。

往年她曾經給他送過辰禮，還很用了些心思。因為她看不他好惡，覺得他對於外物都淡淡、談不上什麼喜不喜，於就摸不準到底送他什麼才好。

她當時琢磨著，她頭回給他買禮物，不應當手太過小氣，以免顯得她心不誠。時候她意剛剛有些起，她便不惜了當時她大半兒積蓄給他買了幅抱朴公書畫真跡，畫正他歸隱後田園小景，落款還題了幾句他自己詩。

她當時覺得這個禮物又有心意又很貴重，應當沒什麼問題了，但他收到時候卻並未有多麼興，還訓她、說她鋪張，讓她以後都不要再給他買什麼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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