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西泠說:“方小姐快請來瞧瞧吧。”
沈西泠了頭,在丁先生和盧掌櫃的陪同,帶著三個丫頭道了鋪子。
去瞧,才見鋪子比門臉兒處瞧著要大上不少,內裡各色不同樣不同材質的布匹整齊放在櫃上,沈西泠粗粗看了圈,見質不錯、價錢也算公道,只是鋪子里人並不多,稀稀拉拉三人。
鋪子裡另還有兩個夥計,男女,據盧掌櫃說是對年輕的小夫妻,雖都不是建康本人,但也都在鋪子裡做活快三年了,丈夫姓宋,叫宋浩堂,管布匹染色;妻子姓孟,叫孟鶯鶯,領著面好幾個小丫頭織布。兩人看著都是忠厚老實的模樣,沈西泠也與兩人打過了招呼。
沈西泠了後院兒,瞧見織布的姑娘們都在做活兒,院子的空上放著好幾大染缸;又繞到倉庫裡去,見到了許許多多摞在角落裡吃灰的存貨,數目很是驚人。
盧掌櫃在她邊走邊看的同時,始終在旁同她說著鋪子的經營。說得並不很細,體聽來只知道鋪子不算虧錢,但賺的也只是薄利,刨去給夥計的工錢、場子的租金、料子的成本還有各式積壓和損耗,每月大概能有個不到十兩的項;若碰到不景氣的月份,還會虧上些,全年來折算,基本賺的銀子也要清零,剩不了多少。
沈西泠看完圈回到正堂,盧掌櫃便到櫃檯後翻厚厚半人高的賬冊,新新舊舊摞在起,對沈西泠說:“我前幾天就接到信兒,說有新東家要接手個鋪子,便早早備了幾年的賬冊明細,裡面的款項筆筆都記錄在案,甚是清楚。小姐可以帶回去慢慢翻看,若有什麼想查問的,亦可隨時叫我過去回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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