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得齊嬰個有些冷淡又有些嚴厲的人，近來他多待她和煦，讓她已經有些忘了他以往的模樣，此時見他這個樣子，連她都心頭跟著害怕，更別說兩個婢，駭怕得立刻便鬆開了她，紛紛顫顫巍巍後退了步，垂了頭。

齊嬰收回目光，低頭伸手把沈西泠帶起來，打量了她兩眼，皺著眉問：“她們打了？”

沈西泠時仰頭看著他，心中有很複雜的感覺。

小時候她和母親被沈家夫人欺侮，她捱打的時候曾經默默期許著父親能趕來，他會推開個小院的柴門突然現，把她和母親護在身後，這樣她就不會再捱打了。

次父親沒來。

後來類似的期待又落空了不少回，譬如小時候她在灶臺間做飯，時力氣小，有回不慎沒拿住鍋，鍋裡燒的熱水歪便整個傾倒了來。她在鍋即將打翻的時候也有麼個僥倖的閃念，希望母親或者別的什麼人突然從天而降，讓半鍋水別盡澆在她身上，結果最後當然也沒能實現，她的手臂被傷了，在當時水還沒滾，她傷得並不嚴重。

這些都很小的事，可樁樁件件堆疊起來，便會讓她養成些習慣，譬如她會漸漸開始覺得自己個不太走運的人，從小到大，不碰到什麼樣的壞事，都絕不會有人來救她，她得自己去面對所有的慘淡，然後自己把們都收拾。

因此前幾天在榮瑞堂上的時候，她便沒有指望過有人會來救她，當時公子齊樂為趙瑤求卻沒有為她求，她也覺得理所應當，她覺得本來就應該這樣，她本來就應該自己個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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