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西泠想了想。她的父母都已經故去，父族覆滅、母族冷漠，時忽然覺得天之，竟沒有她的容身之所。她沉默不語低頭，眼迷茫之。

這時她聽到齊嬰說：“你還願意回琅琊麼？”

沈西泠咬住嘴唇，乍然想起舅舅舅母對母親的譏諷和折辱，手指緊緊攥起來。

“還……”齊嬰的聲音帶著猶豫，“……願意留在這裡？”

沈西泠猛的抬起頭看向齊嬰。

齊嬰的神有些不自在，這沈西泠頭次在臉上看到類似的神，咳嗽了聲，繼續說：“如沈家的案子還沒結，就算結了，旦被人發現你沈相的女兒，你隨時都會難臨頭。倘若你不願去琅琊、想留在建康，麼你將失去自由，永遠不能離我太遠，只能待在我讓你待的方——如果這樣，你還願意留在這裡麼？”

沈西泠愣愣，腦海裡片空白，只看見齊嬰向她望來的雙鳳目極其深邃，眼彷彿有片連綿的山川，闊又穩健，令她在刻忽然感到久違的安寧，然後她聽見自己答了聲“願意”。

沈西泠忽然鼻酸起來：“……我願意。”

齊嬰見她眼眶紅了，仍努力剋制讓自己不掉眼淚，心對她的憐之意便又有頭的趨勢，令自己都感到些許費解。

時隱約覺得自己遭了沈相算計，本以為偶施援手，結果現在看來竟像要管人家女兒輩子，頗有賊船易上不易的意味。有心寬小姑娘兩句，不過盛名加身的齊公子雖然譽滿江左，可在安人事上著實沒有什麼天賦，此時見小姑娘眼眶紅紅也不知該何言語，斟酌了半天，終只像個輩樣拍了拍小姑娘的肩膀，：“嗯，就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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