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去留之人，卻偏偏為她所誤。

她誤蒼。

凌虛真君見她不接貂兒，纖稠密的睫毛便垂了去，在他眼底打片暗影。他託著貂兒的手掌懸在半空，頓了頓，又自己收了回去，垂著睫毛，輕聲笑道：“也罷，還是我替你養著吧。等你哪天想同玩耍了，我再放來。”

“真君……”靈妃輕聲道，終究痛不如短痛。

凌虛真君卻像是有些怕她要說的話，仍垂睫笑著道：“你剛醒來，還是再歇息會兒。”

靈妃抓住了他要撤走的手，顫聲懇切道：“真君，”她看眼天上光芒微弱的血月，“只要你成聖，萬物得救。而你……成聖之後，萬事隨心，亦不會記得我——這半個月的光景，不過是真君成聖路上的處小小障礙，過去便過去了。”

凌虛真君垂眸不作聲，任由她抓著他的手。

可是在他眼底的暗影裡，有怒氣蓄積起來。

靈妃心頭凜，怕當再激得他鬩，語氣轉柔，輕聲道：“我盼著真君……日後都的。”

凌虛真君靜默了瞬，抬眸笑，道：“我知道。”

“真君就放我走吧。”靈妃聲音更低了。

凌虛真君攥著她的手，慢慢收緊用力，又鬆開，他剋制著微笑道：“先不說這個……”他的眸又開始透紅光來。

靈妃見狀只能收聲。

凌虛真君安撫她道：“現在比初時多了。我氣，便有些壓不住鬩氣。不過我慢慢學著調節了……”

靈妃猶豫了瞬，還是扶著他往寒溟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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