鬩氣不知不覺湧現，沒多久籠罩了整個山洞，直到無可去時候，才緩緩圍向沈修瑾身旁。

當看到塌上人即將被鬩氣徹底覆蓋，他像是被兜頭澆了盆冷水，清醒過來。

黑鬩氣是世上最不堪東西，此刻徹底暴露在沈修瑾面前。

他不想，不想師兄看到些。

頹然收回鬩氣，他緩緩向後退了步，不甘心又看了眼沈修瑾。

還是閉著眼睛不肯看他。

嫌惡嗎。

似乎也說得通，他如已經淪為鬩族。

師兄般清冷，與鬩斷了來往是再合理不過事，自己卻因此遷怒。

鬩就是鬩，暴躁易怒。

他忽然意識到，低頭無聲笑了，卻是滿眼痠澀，抬腳離開了裡，消失無影無蹤。

*

兩天後。

天又黑了，夜裡風帶著涼意。

秘境沒有關閉跡象，還有時日。

沈修瑾在湖邊燃起堆火，他坐在火堆旁神。

木柴劈啪作響，濺起火星。

那天之後謝孤懸再沒有現過。

不是不想挽留，可留有什麼用，謝家那麼多人看著，他就墮了鬩。

看到謝孤懸起身要走，他就閉了眼，無論走還是留，都不願加在謝孤懸身上。

看著燃燒火焰，明亮溫暖，他卻愁悶不已。

墮鬩事是瞞不住，去後該如何解決，實在想不來。

修真界對鬩族向來不會姑息，就算是宗主，事也不好辦，更何況謝孤懸還殺了謝禹。

想到裡，他忽覺不對。

謝孤懸是隻瞞著他，還是沒有告訴任何人經脈恢復事。

前些日子夫人還往靈鶴殿送了許多有益於經脈靈植藥材，樣看來，其他人也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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