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予遲說：“兩分鐘。”

盛星：“？”

兩分鐘？

她立即把手機丟, 從床上躥起來, 半個月沒見, 她臉都沒洗, 牙也沒刷, 說定臉還睡腫了，這男人居然只給她兩分鐘。

陣兵荒馬。

盛星只來得及洗臉刷牙, 臉都沒來得及幹，門鈴就叮叮咚咚響了起來。她幹臉，急急跑到門前，又停住腳步，裝模作樣停了幾秒, 才打開門——

男人身深棕衣，裡面還是昨天的西裝，耷拉著眼，隱約可見其間的血絲，帶著兒青灰，怪憔悴的。

這會兒正盯著她瞧，眸深深。

盛星頓了頓，側開身：“先進來。”

江予遲卻動，仍然站在門，除了看她什麼都做。

盛星納悶，這又是鬧什麼，只好把他牽進來，男人隨著她的力道往裡走，像個洋娃娃似的，讓站就站，讓坐就坐。

盛星摁著人在沙發上坐，瞧了他會兒，仍是心軟，問：“開車累累？我叫人送早餐上來，吃完睡會兒。”

江予遲抬眼，盯著面前眼眸水潤的女人，她在他面前常藏著事兒，許是習慣了，眼底的擔憂很明顯。被他遺忘的夜晚，被忠實的機器記錄來。

他看見她貼著他的臉，聽見她說：“我十六歲就喜歡你了。見到你，聽到你，但就是喜歡你。”

江予遲曾問過她，喜歡的人讓你難過了嗎。

她說是的。

十年過去，他們都了。可他又次讓她難過了，以前他沒能做好，這次也沒能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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