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殖場的實時電子屏前，傅歸一動不動地看著蜷在山中熟睡的紀清，指間碾著皺皺的煙。

倪就候在一旁，他知道傅歸是個不言表的子，單看那扭曲的煙就明白傅歸大約是盛怒難言了。

只不過這怒不是衝著紀清的，而是紀清旁那隻獸。

紀清睡著，那隻獸卻醒著，此刻正乖乖趴在地上望著紀清，蛇瞳人相，龍角鬃，鳳翼狼尾，身似麒麟卻又比之瘦韌英，分明長得怪異，卻怪得極好看。

不知過了久，倪才聽見傅歸問了句。

“昨夜，是梵洛救了他？”

“是的，大人。”倪平靜道，“前幾次紀清獸類野合的時候，梵洛在附近徘徊過。只不過紀清的資訊素被破壞殆盡，一時認不來。昨夜養殖場動靜太大，梵洛才手相助……只是不知道有沒有認紀清。”

“不是瞎了？”傅歸攥緊手裡的煙，聲音很沉。

“在投入養殖場時，梵洛的確被瞎了。”倪沉，“這獸類的恢復力通常極，現已無法判斷的眼睛恢復到程度了。”

傅歸指間的煙被掐斷了：“紀清紊的香氣會不會誘導梵洛發情？”

“很難。”倪眯起眼睛，“不是沒有辦法。”

“你知道該怎做。”傅歸將手裡斷成兩截的煙丟在腳，淡淡道，“不是最見不得紀清受欺負嗎？那就讓己變成最大的施暴者。”

……

紀清醒來的時候天漸黃昏，身是一團燥柔的蒲草。他望望周，己正於一個大的山裡，嵌著亮有微光的鱗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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