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塵臺，灰飛煙滅。秦宴臣在寢殿枯坐千年，也沒等到醒來，魂魄假的，怎麼會復生呢？以為他會直坐去，沒想到真的活過來了，真魂散。”九娘倚著門框吞雲吐霧。

“也想來九州，更願意想起以前的事。”裴離說道。

窗墉外的陽光紅得像熟透的柿子，青年眉頭微微蹙起，嘴唇蒼白，沒有絲毫血。

“九州適合，秦宴臣也適合，”九娘玩味停頓了，“談放和崔樅都適合。”

“如直接說適合孤獨終老。”青年蒼白的臉頰被咳些許血。

“確實錯。”九娘挑眉望著裴離，湊近他的鼻尖。

“本來也沒想過找道侶。”

裴離的心思還在羅院染血的弟子服上，染血的位置模樣，預言，還警告？

“小可愛，們做個交易吧，”九娘惆悵思索半晌，“像沒有能和做交易的籌碼……”

……

－

裴離沒想到九娘居然會和他做這樣的交易，她看起來並喜歡打理九州的庶務，也沒有吞併九州的野心，為什麼會幫他？

僅僅因為討厭秦宴臣嗎？

萬獄闕的每位修士行事都毫無章法，他琢磨透。

秦宴臣整日對他噓寒問，收羅各小玩意兒哄他開心。

“感謝尊大人這段時間的照顧，想回浣花渡了。”裴離坐在房頂，俯瞰殷都的景。

他重生前極少有這樣閒適的時候，躺在房頂吹風觀景，什麼也做。

每逢日，秦宴臣必定和他滾在床榻間的，無時無刻在他。

他只在望塵臺的天聞到過殷都梨花的香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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