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早就來了。

晌午過後，老皇帝得到奏報，說大將軍用了新法子，把汪直編練的民兵帶過去參加搬運糧食，還拿出至少三成的糧食犒賞那數萬流民。

老皇帝本來沒覺著有什麼，西軍的規矩如此。

可後來閒著無聊，又沒有什麼奏摺，能看到的奏摺幾乎全都是彈劾西軍，尤其彈劾衛央的車軲轆話，索性換上便裝，老頭兒跑城外去看熱鬧。

到城外，見西軍面風而立，錦衣衛竟然也跟著照做了，這讓老皇帝很高興。

有先進的榜樣，你就得跟著人家學。

而且，錦衣衛這麼做，老皇帝至少相信衛央是願意改造廠衛而不是撤銷他們的。

於是，老皇帝揹著手，樂呵呵瞧著當朝首輔與一批官員，你瞧那一個個穿紅穿紫，大冷天坐在冷風中凍的鼻涕都下來了，他們一手壓著紙，一手提著筆，眼巴巴瞧著站在周圍的廠衛，瞧那模樣，似乎想要讓這些人也給他們擋擋風？！

老皇帝一高興，索性也不暴露自己，還混進流民隊伍裡親手搬運了幾個麻包。

到天黑，老皇帝本想過去問一下衛央回不回大內，結果就看到這一幕。

他就想：“皇帝就應該是這樣的！”

而後，他又見衛央以如今的身份，竟還如依舊把自己當個老卒，老皇帝忍不住讚歎。

衛央一瞧，笑道：“陛下怎麼出來了？”

眾軍慌忙要拜見，老皇帝擺手道：“你們都是大忙人，我一個小老頭，就不必拘禮了，”然後問，“吃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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