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棠已經完全脫力,李秋燕半扶半抱著將他帶到岸邊,換好衣服。
李秋燕快速洗了個澡,坐在柏棠身邊,等著他恢復力。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夏夜並不靜謐。遠田裡的蛙聲片片,和著不知藏身何的蟈蟈的鳴叫,一起一滅,此起彼伏,看似雜無序,細心感受,卻有一種奇異的和諧感,就像此刻的李秋燕和柏棠。
回去的路上兩人還是沒有說一句話,卻有一種無言的默契在兩人之間滋長,就像到達沃土地的種子,地便發了芽,生了,頃刻間便長成了一顆鬱郁蒼蒼枝繁葉盛的大樹。
雖然李秋燕家離的更近,她還是持要先送柏棠回家去。在村子裡,夜裡也十分安全,就算柏棠一個人回去也沒什,天,她卻十分不捨得和他分開,借這一段路,和他待一會也好。
夜色漆黑,偶爾以看到兩點燈光從人家窗子裡透,為夜晚增加一點溫。夜的星子也很明亮,李秋燕打著手電筒走在後面照路時,看到柏棠不時抬頭看天。
“晚上的星星一點都沒變,村子也沒變,真好。”柏棠突然停住腳步,不再看天,轉過頭對著李秋燕說道,看似漫不經心。
手電筒的光照到的地方有限,柏棠的臉隱在夜色裡,李秋燕看不清他說這話時的表情,莫名從他的話語裡聽了認真。
所以她也很認真的回覆:“大家都很喜在村子裡生活。”
柏棠轉過身,兩人繼續往前走去。
“老公,你還記得村的槐樹嗎?”
“我記得,小時候經常去樹玩。”
李秋燕知道柏棠說的那棵槐樹,很老,樹幹有個成年人合抱那。從李秋燕有記憶起,那棵老槐樹就在那裡了,幹完農活,大家都會去樹。小孩子在樹做遊戲,女人湊在一起,一邊閒聊,手上的雜活也不停。男人修理農,或者煙歇息,也會在槐樹,看顧著孩子,時不時還給女人搭把手。只是後來有一天,這棵承載了村裡幾輩人回憶的槐樹突然就枯了。聽村裡的老人說,樹是老死的。
不過,那已經是十年前的事了,李秋燕疑惑柏棠怎會知道。
“小時候,我回過村子。”像是知道李秋燕的疑惑,柏棠開解釋,卻只說了這一句。
既然柏棠不想說,李秋燕也就沒有追問,她尊重他的想法,也沒有過於旺盛的好奇心。
很快就到了老宅,陳嫂回去的時候沒有把門鎖上,院子裡的燈還亮著,桌上的飯菜還冒著熱氣。
在河裡鬧了這一通,當時不覺得,看到桌上的飯菜,李秋燕這才察覺到餓,肚子也“咕咕”的叫起來,這聲音在熱鬧的夏夜也十分響亮。
“老公,吃完飯再回去吧。”柏棠從廚房裡重新拿了一幅碗筷,牽著李秋燕的手挨著她坐。
晚的飯菜十分豐盛,有糖醋排骨、紅燒肉、酸菜魚、茄子豆角和一碗玉米排骨湯,很合李秋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