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下來。

他分明是不願的，因為恐懼和抵制，雙手一直在顫抖。面上的屈辱只是一閃而過，很快就成了面無表情。

他在同沈湛賭氣。用自己的身體和牴觸的態度，卑微地，表達著不滿。

這比直接掙扎更加令人惱怒。至少，掙扎說明子梟還是願意對他表達情緒，而現在的樣子，是“拒絕溝通，愛怎麼罰就這麼罰”的意思。

沈湛覺得煩躁。

小子梟做錯了事，他竟是打不得罵不得，連嚇唬一下都不能嗎？這是個什麼反應，自暴自棄？逆來順受？

這樣無聲的反抗，讓他無比惱火。

他知道策兒在小子梟心中的地位，也知道策兒落在八王手中小子梟定然因此心神俱疲。他來之前，想的是嚇唬嚇唬小子梟，讓他知道錯了，並不打算採取什麼實際措施。可現在，他改變想法了。

小皇帝對沈湛的情緒感應，有一種直覺般的敏銳。幾乎是沈湛煩躁的同時，他便感覺到強烈的不安。

可這次沈湛沒有給他開口的機會，直接把人壓在身下。

“皇上，可要一直這麼聽話下去。”

不是要聽話麼，不是自暴自棄麼。那麼，希望子梟能一直這麼“硬氣”下去。

語氣中淡淡的不悅和譏諷讓小皇帝心中一寒，他打了個冷顫，他不該如此的……只是這些天來他日日心如火灼，心力交瘁，乍一見沈湛，恐懼的同時，竟也鬆了一口氣，下意識知道，有沈湛在，餘下的事便不足為慮了。驟然放鬆後又對這些天的心灼感到十分委屈。這份委屈，無法得到沈湛的認同，就成了賭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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