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我閉上眼睛，又直直凝視著我夢境。

我從床上滾來，丟被子，慌不擇路爬進了我哥床底，聽見自己心臟正在惶惶不安跳動。

“原諒我。你原諒我好不好？”

我揹著我哥做了件十分可怕事，如果知了會不會討厭我？我無法想象我哥反應，也不敢想。隔著床板，我用只有我和我觀音能聽見聲音說：“沒有回了……我保證。”

我沉浸在迷茫與悲傷當中，沒有聽見上面床板發輕微晃動聲，直到我哥彎著膝蓋蹲在床邊對我說：“孟梨，來。”

我不敢面對我哥，只能抱著頭，以個慫包姿態低聲回答：“我不去。”

呂新堯向我伸手，再次對我說：“過來。”

無數次事實證明，我無法拒絕我哥。只要向我勾勾指頭，我就會迷失切方向，不自禁向跑去——何況向我伸手了。可這次我克服了對我哥本能，賴在床底動也沒動。

呂新堯已經不屑於當初“數聲”小孩子把戲，在沉默中耗盡了耐心，直接捉住了我肩膀。手就像滾火苗落在了我上，輕而易舉把我燒著了，我甚至不知自己憤怒從何而來，我就已經咬了我哥。

呂新堯很瘦，為了養活我和自己，手臂經過了時間工作，肌肉緊實，骨骼堅。我牙齒狠狠發著酸，緊接著鼻子也酸了。

我鬆開嘴，抱住了呂新堯胳膊。

“對不起，哥。”

呂新堯什麼也沒說，這痛本就不放在眼裡，就連我咬時候也沒有發吃痛聲音。徑自將我從床底拖來，問：“又躲床底幹什麼？發什麼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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