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酸腥味在頭上漫開來。
潘桂枝聳了聳肩,癟著的嘴向兩邊拉開:“我扔了——”
我抹了把泛酸的鼻子,在潘桂枝得意洋洋的目光低著頭走進了商店裡。
枚遊戲幣被我攥在手心裡,攥了層又黏又熱的汗。冰櫃就擱在門,冷氣落在玻璃上,浮起了層白霜,我推開櫃門時,被冷颼颼的寒氣激得打了個寒顫,彷彿瞬間,有隻鬼魂朝我投來幽幽瞥。
我忍住攥緊了手,手指摁著遊戲幣的邊緣、又地摳著手心,同時我聽見心跳聲正接地、劇烈地捶著肋骨——是於德,僅僅是因為害怕。
當我拿著冰棒向櫃檯走去時,僥倖同時又自欺欺人地想:他會發現的。
我意識地吞了水,嗓音卻仍舊緊的:“付錢。”
彭黑皮光著膀子,只穿著條肥衩,正在擺弄電視天線,聞聲吊起眼睛斜了冰棒眼,說:“塊錢。”
他會發現的……
我閉上眼睛,飛快地將遊戲幣扔到櫃檯上,就像扔粒手山芋,隨後拿著冰棒拔腿就跑,像個偷了東西的、技巧拙劣的賊。
我確實是賊。
遊戲幣像幣樣旋轉著,掉在玻璃上發哐啷啷的脆響,這聲響在我跑商店後依然迴盪在我的腦海裡,我敢回頭,猛地往橋邊跑,個時候,潘桂枝早已揚而去。
隔著座橋,他正端著片西瓜,坐在家門嘻嘻地看著我,連同他的三條狗。
我要向橋邊跑去時,他邊的狗突然衝我嚎叫起來,我求助地望向潘桂枝,潘桂枝卻將西瓜皮往橋扔,嘻嘻地模仿起了狗叫:“汪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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