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半個小時之後，慕笙終於動了動睫毛，她下意識的以為自己睡在枕頭上，習慣性的往旁邊翻了一下，然後便直接懸空朝厲寒琛腿上砸了下去。

本來低著頭的厲寒琛突然伸出手接住慕笙，

慕笙的臉極小，他手心堪堪蓋住，

手心處是慕笙的肌膚，讓厲寒琛想到了他曾經用過的那盞北宋官窯釉瓷小碗，細嫩順滑至極。

慕笙此刻也醒了，睜開眼是一截白皙的手腕，手腕上一圈黑色的細環，她抬頭，正好與厲寒琛幽如深潭的眼睛對上。

慕笙的眼睛本就生得極為漂亮，像是雪山之巔凝聚了千萬年的泉，湧動著無邊的靈氣，此刻仰頭看著厲寒琛，讓厲寒琛生出一種錯覺，彷彿她眼裡滿滿的都是自己。

車窗外，突然有細枝承受不住雪的重量，微微一顫，雪打落在窗戶上，驀地將兩人驚醒。

“......”察覺到自己正躺在人家手心，慕笙連忙坐起來，“不好意思，太困了，睡著了。”

“嗯，”厲寒琛淡淡應了一聲，將手收回，掌心驀然變空，厲寒琛下意識的握緊了些。

“到家了？走，進去吃飯，餓了。”慕笙看了眼窗外，然後推開車門，運動了一上午，現在就想趕緊吃上熱騰騰的飯菜。

車內，慕笙雖然走了，但周圍的空氣裡似乎還縈繞著她身上的淡香，

車門外一陣寒風吹進來，洗去了車內的暖意，也送進了幾絲清明，厲寒琛終於起身，跟著慕笙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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