補習班，個回家。相反方向鐵，蔣放春邊先到了。蔚知目送他走，晃晃手機，示意他保持聯絡。蔣放春略頷首，也朝他晃晃。他們誰也沒提昨晚。

這年除夕比往年都要遲，各行各業人們奮戰到最後刻，疲憊得幾乎都只差氣。新年來了，年之初，總帶著多盼望。蔚知卻沒想太多，他只掰著指頭算，年十六了，他人生還。

他在太小時候遇到蔣放春，這事兒讓他甜蜜也苦惱。如果他們轉眼就三十歲，切會更簡單嗎，還會更復雜？

爸爸媽媽帶蔚知回了縣城裡。他在瑟瑟寒風裡看到片剛冒頭小黃，覺得可，拍了照發給蔣放春。

蔣放春也給他發來訊息，個短影片，蔣白梅在彈鋼琴，彈《Happynewyear》。小姑娘端正坐著，腦袋後單馬尾梳得幹練利落，才多久不見，感覺又大了不少。

爺爺奶奶網購了個藤編吊椅，放在小院裡，結果因為風大常常要浮層灰。蔚知每次坐，都得拿撣子撣撣。

吃過年夜飯，家子正圍在屋裡看春晚。蔚知有心事，個人跑來，坐在吊椅上晃啊晃，耳機裡放著個鋼琴曲歌單，他忽然從靜謐安詳中聽傷感來，《月光奏鳴曲》。

天上星星少得可憐，蔚知仰著脖子數，發呆。等到脖子都仰酸了，遠處忽然開始放炮，噼噼啪啪。半晌，聲漫嘶鳴後，天際綻開幾朵絢爛煙。

蔚知眼都看了。他想，這可真沒什麼。他已經看過最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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