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在數樹。又像不太真。

停在站時，蔣放看見環衛正在工作，把滿地的落葉掃成小丘。不太看。

蔣放想起了蔚知給他的銀杏葉，記憶應該是黃色的，像借走了夏末的光。那個很看。

車再啟動，顛簸了，蔚知朝他邊歪了半個身，撞到他又很快站，扶了扶眼鏡。蔚知的手指扣在欄杆上要很用力才能把住平衡，他的胳膊細，手腕也細。蔣放透過蔚知偏白的膚看到他手腕處的血管，那麼像葉的脈絡，可那並不屬於秋葉。蔚知身上滿是蓬勃的生命力。

蔣放的視線緩慢從蔚知的手移向蔚知的臉。蔚知在仰頭看他。

“什…………”蔚知在和他說話，說完又低頭，大概仰久了脖不舒服。

他以為天直到分開蔚知都不會再說什麼了。蔣放眨了眨乾澀的眼，感覺到住在洞的那隻大熊又想去看看了，卻找不著原因。

調過助聽模式後依然沒什麼用，蔣放試圖再靠近蔚知些，再離那些吵鬧遠些。他倆胳膊貼著胳膊，蔣放垂著頭，矮了截，能聞見檸檬香，像是蔚知身上的。

蔚知先愣，竟然很快反應過來，猜到蔣放意圖，於是又重複了遍自己的問題，“啊，就是問問是什麼星座的！”

蔣放意識想打手語，抬了抬放在身側的右手，忽然又輕輕放。

“1月8號。”

蔚知又聽見了那個聲音。他甚至能感受到蔣放開時的氣息，空氣振動，如煙般撫過他額頭，像不存在樣，可蔚知知道切就是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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